随后几日,郑毅一直派人观察着这位天龙寺主持法源,时刻掌握着他的行踪。
入住雁塔寺之后,法源依旧是整日讲解佛法。
雁塔寺一百余名僧众不到三天时间,便成为其忠诚拥簇,执弟子礼。
随后他又于雁塔寺内组织水陆大会,宣扬佛法,持续七天时间。
这七天内,几乎整个京城都震动了。
无数百姓、商人、民众,甚至是官员,全都跑去听闻佛法。
甚至使得雁塔寺不得不拆除围墙,以供信徒聚集。
这股风气甚至影响到了京城郊外,无数善男信女也是从京城郊外跑来,只为了见法源大师一面。
就连朝堂之上,也有不少官员开始为法源说话,力求陛下觐见法源
如此下来,却使得郑毅对这法源大师越敬而远之。
重伤跳河逃亡的王安世被锦衣卫救下,以最快度秘密送到了京城白玉京,由陛下亲自接见。
“就在此时,都有当地官员、世家之人上前百般阻挠,卢大人请出圣旨斩杀三位官员之后,此事才暂时按了下来。”
“如此下去,流民怨气愈暴涨,卢大人不得不再次请出尚方宝剑想要斩杀已经查明贪墨银两的一十七位官员,谁知他们居然当场就反了!”
等郑毅收到情报的时候,长安府已经被打了下来!
“他们早已勾结了当地郡兵,趁着我等都在直接围攻我等,同时在流民中不断蛊惑,致使他们降而复叛。”
而赵素灵带回的情报,无疑也证明了这一点。
不过眼前看来,这法源对自己并未有什么危险,暂时只能放任自由。
“王安世。”
郑毅皱眉道:“到底生了何事?”
这次的声势更加浩大,甚至波及了周围凉州、蜀州等地。
此刻的王安世虽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但脸色依旧苍白,身形干瘦,明显是重伤未愈。
“臣、臣在,咳咳咳……”
“待到流民到达,正式开始施工时,管理大运河施工场地的官员、吏员又开始暗中作梗,克扣流民每日供给。”
其中锦衣卫同知卢练,力战而亡!
“十去九家,亦不冤枉矣!”
“陛下!”
王安世满脸悲苦,最终无奈跪倒在地,以头磕地,悲声道:“陛下,臣请……斩并、雍二州世家!”
驻守雍州的雍王郑宗宏一族被杀,雍王郑宗宏本人更是被乱民放入大锅中烹煮,被无数乱民分食!
前任雍州总兵,因镇压流民不利的李志山率部叛乱,杀了驻守大运河两岸禁军、锦衣卫,夺得大量粮草器械,掀起浩大叛乱。
他居然一口叫出‘灵虫’之名,并且想以其他东西换取此物,但被赵素灵严词拒绝。
“陛下!”
而且爆地点也是耐人寻味,雍州大运河处!
不只是流民作乱,甚至是当地郡兵也是随之反叛。
雍州流民,居然又反了!
“卢大人历战而亡,微臣则是被乱民充饥,跳入沧龙江才保的一命。”
郑毅当即下令,斥责苗修等人镇压不利,同时着其继续率军镇压雍州乱民。
雍州大运河,乃是郑毅以工代赈的第一项功程。
投资白银近两千万两,还有大量粮草辎重,而且对待流民也极好,为何又突然降而反叛?
正永六年,六月十日。
王安世深吸一口气道:“吾等身负皇命前往雍并两地建造大运河,前期要进行实地调查,确定大运河所在位置。”
同时,调遣锦衣卫入雍,调查流民叛乱原因。
郑毅皱眉道:“朕不是说过,大运河所占用一应土地,都要以金银购买,或者置换同等面积土地吗,为何他们还要为难?”
这次乱民有了官兵加入,如虎添翼,顷刻间便凝聚了数十万人,攻略府城。
他在带着血月蛊见到法源时,特意将血月蛊放出,而法源的表现也同样反常。
“暗中还蛊惑流民罢工、闹市,致使工程停滞数日。”
“原因居然是因为我等所建大运河,需要挖掘他们的土地,所以才百般阻挠!”
王安世道:“想要将大运河修成,至少也需要八至十年时间,而我等下拨的购买土地金银却被当地官员贪墨,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银子到了田产主人手中。”
“你为雍州军长史,告诉朕雍州流民到底生了何事?”
郑毅问道:“田文镜呢?他不是雍州大运河总指挥、钦差大臣么,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