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自己的判断,这人接近师兄绝对目的不纯,奈何那个木头师兄就不醒悟,还将人带家里来,这分明就是引狼入室。
进入屋内,灯火通明将每个人的模样都映得清晰,显得三个人异常狼狈。
净尘从自己的衣柜里翻找了好些时候才找出一件自己穿着略大一些的衣服,想着云烛高自己不过半个头,这件应该是合适的。
好在自己平时喜欢穿运动服,裤子略显肥大,云烛应该也能将就套上。
便拿着两件衣服出来准备给人换上。
来到客厅却见云烛全身清爽,哪还有一丝落汤鸡的样子,反倒是自己这般模样,竟然还先想着他。怎么就忘了他本就不是人,人家是神,怎能受凡尘间雨水困扰。
和自己赌气般的还是将那身衣服仍在沙发上。
云烛见净尘好心给自己找来衣物,心中懊悔不已。他本是想着大雨天来找人家已经是麻烦,再麻烦人家找衣物,担心人家烦。
便施了些法术,将衣物烘干。
他笑着拿起衣物,前后左右的瞧了瞧问道“这些都是你的?”
“你觉得净檀会把他的给你穿?”净尘进了卫生间拿出毛巾擦着淋湿的头发。
“那我穿。”云烛的笑意从声音中溢出来。
净尘刚要阻止,回头之际只见云烛又将自己搞成方才落汤鸡的样子。然后费力的将黏在身上的衣服褪去。
露出白皙略有些瘦弱的肩背,云烛的背很薄,但细看之下,可以看到上面有一层薄薄的鲨鱼肌,显得身材不壮硕,却很有型。
净尘一时看得有些呆掉,他们研究生物的,也会研究人体组织。
这种身材是最受欢迎的,他也十分喜欢。
但只存在幻想中,还从未见过。
直到云烛转过头,净尘才略带尴尬的左右看着,像是毫无目标的寻找些什么。全身没有一个细胞是静态的,都忙了起来,只是所做皆是无用功。
云烛见净尘掩饰尴尬的小动作,不禁抿起嘴唇,却不敢笑出声。
这边春意无边,舟行那边却已进入寒冬。
他握着手机,看着上面的提示,他家好主子不知什么时候又溜了出去。这次不知又是如何为博美人一笑,功德没了两笔。
玄凤鹦鹉
暴雨持续了近两个小时仍然没有停的迹象,仿若九天倾斜,天河泄漏。
云烛难得有些拘谨的坐在沙发上,但是眼睛却毫无顾忌的跟着净尘在屋内转了一圈又一圈。
净尘莫名将人带回来,若是直接仍在客厅不予理睬,实在有失礼貌。再说如果自己待在房间不出来,他不确定这人会不会闯进去做出些什么事来。
只能出出进进的既不给他闯入自己卧室的机会,又不至于怠慢。
如此走了一个多小时,也着实有些疲累。
他想了许久如何缓解尴尬,又能让自己歇息片刻,在四处找寻下看到那只鹦鹉。便将房间内的鹦鹉连同笼子一起拎了出来。
“这是我昨天收的鹦鹉,你要不要看看?”净尘将笼子拎到云烛身侧问。
“鹦鹉需要用这种笼子关着吗?不是一个架子就可以吗?”云烛随手接过,看着里面通身雪白的玄凤鹦鹉问。
“一般的鹦鹉是可以,但是这只不同,性格太暴躁。而且他和净檀好像有些犯冲,见面就会吵架。”净尘耸了耸肩,无奈的解释。
“师兄,不能怪我,这只死鹦鹉见到我就怪叫。”净檀从自己房中探出头,双眼怒视着鹦鹉道。
“它只是脾气差了点,喜欢叫,你又何必与一只鸟一般见识。”净尘回头看向自己的师弟,有些为难。
“师兄,它的叫声是在骂我,你听不出来吗?”净檀整个身子都从门缝中挤了出来,看着那只得意洋洋的鹦鹉,挥起拳头。
鹦鹉没有丝毫畏惧,对着净檀又是一阵鸟语输出,声音又尖又细,毫无停顿。
云烛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泼妇骂街,虽然他也听不懂鸟语,但是能感觉到确实骂得挺脏的。
他第一次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净檀,这人他也不喜欢,但是毕竟是净尘的师弟,被一只鸟骂这么惨,他也无法完全作壁上观。
云烛晃动手中的笼子,将手指从笼子的缝隙中伸进去,捅了捅鹦鹉的翅膀让他闭嘴。
鹦鹉转头,用绿豆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云烛,本来已经调转枪头的嘴巴刚刚张开,又闭了回去。
将头深深的埋下,做出一副臣服的姿态。
净尘只是少许诧异,想到鸟也是有灵性的,可能感知云烛的身份,才会对神臣服。
但净檀却不愿意了。
凭什么这只鸟欺负自己,见到这个人却自愿放低了姿态,难道畜生界也懂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他一脸不忿得看着面前的一人一鸟,并未对他们冷嘲热讽。而是用肩膀撞了撞身侧的净尘道“师兄,你不会想让这个人留宿吧?我劝你让他开快点离开,别到时赖着不走。”
这个问题真的把净尘难到了。让人走?此时外面风雨正盛,毫无停下的预兆。这时候将人赶出去,虽然不至于说是谋杀,但是致人重病或是重伤应该是逃不过的。
毕竟他们居住的这片排水系统并不好,常常因为大雨导致大量积水,下水井井盖也常被冲走。而且下水道倒灌也不在少数,前几年也出现过人在雨天遇难或者受伤的事。虽然知道这人是神,但他对神的能力知之甚少,至少在他面前的这人与肉眼凡胎的凡人没有区别。
若是将人留下,客厅的小沙发完全容不下云烛的一米九的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