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寄不说话,下一刻,他的手竟然移了过来,想要碰游判放在浴缸边的手。游判看出了他的动作,登时更加暴怒。
不管这人玩弄感情也罢,真心勾引也好,游判不介意和他纠缠。
但今天是个特殊的场合,死亡如何肃穆庄严在每个人心中都存有共识,就算是陌生人也会本能地对死者表达尊重,要狠心到什么地步才会在丈夫的葬礼上勾引别的男人?
还是说,他笃定自己一定会无条件接纳他的示好?
游判的愤怒在刹那间叠加,暴力欲望攀升,他发力一掌将迟寄按进浴缸,接着俯身堵住他的嘴巴,夺走了他口中仅存的空气。
迟寄整个人被淹进水中,每一口呼吸都呛满水,口腔的空气不剩分毫,想要挣扎出来,游判却死死地吻住他,就是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水很快灌满了他的气管,肺部缺氧灼痛,他在溺水的痛苦中无望挣扎,分秒缓慢地蹭过去,折磨就漫长得没有尽头。
渐渐地,他挣扎的动作变小,四肢被水泡出一种冷白的死气。
死亡前一刻,游判猝然起身,并将他从水底捞了起来。
迟寄扶着浴缸撕心裂肺地咳嗽,气管已经被水堵死,呼吸半晌都还是没有空气进入,他依然在窒息的痛苦中哮鸣急喘。
游判高高在上地俯视他,对他的痛苦视若无睹。他的薄肩无力地蜷在浴缸边上,痛苦凿红了他的眼尾,也将他的双唇染出绯色。
像个逃命岸上的深海妖人,在雾气中绽放艳冶的脆弱。
终于,他的气管疏通了,再次汲取到空气。
急喘声消失,他渐趋平静。
忽而抬眼,眸中不见往日多情,只有深深的害怕。
游判可笑地看着他。
“让我教你一课,往往一个人觉得自己必胜的时候,就容易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不爱你
“把衣服换好下楼。”
游判将一套新的西服扔给床上的人。迟寄裹着浴巾,半干的头发显得有些蓬乱,把衣服拉入怀中,一层一层地整理着。
尝过惩罚滋味后,他变得顺从许多,也收敛了不少,没再对着游判耍花样,穿衣服的时候一直垂着头,紧紧抿着发白的嘴唇。
游判合臂立在床边,冷眼看着,像在监视罪犯。
他穿好衬衫翻身下床,一双白净修长的腿便暴露出来,动作间,在游判眼中晃出一层微波。
等他终于慢吞吞地穿好整套衣服,游判又收到一条杜茫催促的信息。
“走吧。”
“等一下。”
迟寄忽然转身,手里拿着领带,意有所指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