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刘姨借口买板栗饼出门。
明徽心浮气躁,练画也不能专心。
或许是被霍砚深荼毒久了,总觉得刘姨出门会被跟踪,有“第三只眼”时时刻刻监视。
但她转而一想,霍砚深监视她是为了她腹中骨肉。
他没必要监视刘姨。
可心中不安似上涨的潮汐,一浪接着一浪,几乎要将她淹没。
明徽踱步到窗口,居高临下的视角将院中景象尽收眼底。
院里冷冷清清,连落叶都不见,只剩枯枝轻颤。
几名黑衣保镖围在墙内外,四处逡巡,不放过任何目标。
明徽又将目光移到远方,她望眼欲穿,期盼刘姨身影。
说到底,是她太忧心。
关心则乱。
越是如此,越该冷静。
几息之后,明徽心头急切渐渐纾解,又重新踱步到桌前,执笔作画。
以后还有硬仗要打,她要学会沉稳,学会应对霍砚深。
……
日头正盛时,楼下传来汽车动机声音。
明徽心中惊喜,刚要下楼,旋即想到一件事。
保姆等人用车是从偏门进地库,唯有霍砚深会将车停在院前。
她惴惴绕到窗前观察。
果然,司机下车又绕到后座,恭敬俯身打开车门。
男人双腿修长,尤其是包裹在西装裤下,更显遒劲勃的力量感。
明徽心中失望,将将收回目光,此时副驾却又下来一人,将她目光吸引。
只见刘姨战战兢兢下车,慌张四处巡视,抬头接触到明徽目光时,欲言又止……
霎时,女人神经瞬间紧绷起来,心跳飙升,按住窗户的手不由得一颤,出动静。
这点细微声音惊动男人。
霍砚深下意识抬头。
楼上,三楼纱窗悠悠飘起,两只麻雀在窗台蹦跶,尖利鸟喙啄木窗出声音。
男人收回目光,抬步进门。
画室内,明徽死死捂住嘴,蹲靠在窗下。
或许是过于紧张,她眼前一片黑暗,无边恐惧随黑暗蔓延,直至叫嚣着吞噬她。
刘姨怎么会和霍砚深一起?
是被现传递消息?还是霍砚深已经知道她的计划?
杂乱思绪如疯长的野草,将她剩下唯一一丝清醒理智淹没。
直到画室门被敲响,明徽这才缓过神,呆呆应一声。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