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没什么起伏,又带着点儿凉意。
周衍缓缓笑了,“许棠。”
许棠不懂他喊她名字是为什么,她说:“我只是……”纵有千万般言语,脱口而出变成了,“我只是想见你。”
前几夜,她在陈冉车上那次,她以为会出车祸,最坏的猜测是她会和陈冉死在一起,在感觉到死亡来临那刻,她很后悔和陈冉在一起,就算是死也只想和周衍待在一块。
她才心甘,不然,死都无法合眼。
周衍喉结滚动好几下,以为自己幻听了,迟迟不敢给回应,沉默着。
“你听不到吗?”
“……”
“周衍,我说我想见你,你在哪?你在哪里?”
“我……”
“你不想见我吗?”她问,声音一度哽咽。
周衍语气微紧,给了反应。
“许棠,我去找你。”
许棠定了一家酒店,就在市中心,她先到的,站在宽敞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市中心宏高的建筑物,就仿佛一幕光怪周离的城市般的森林,看似平静的表面,里面藏着无数的险恶。
等周衍过来的途中,她洗了个澡,穿上浴袍,从桌子上拆了一盒烟,她点了一根,就抽了起来。
以往的等待都是煎熬不耐烦的,今天的等待她却很有耐心,期待着,甚至忍不住想象他来之后的情况。
她知道约他出来要做什么,做她想做的,她认为,周衍也想。
门铃声响起,她从回过神,立刻去开门。
周衍站在门口,身上穿着在医院穿的那套衣服,天气热,他来得急,额头还有汗。
他看到许棠穿着浴袍,喉结一紧,抿着唇。
许棠看出他局促不知下一步,她主动说:“周衍,进来。”
周衍走了进来,视线不知道往哪里放。
“去洗澡,水我放好了。”
许棠就像是妖精,他熟悉的妖精,一步步蛊惑他。
许棠以为他们俩想法是一致的,可周衍站在那不动,凝望着她。
许棠一愣,问:“你怎么了?”
周衍望着她,说:“许棠,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许棠环抱着胸,坐在沙发上,姿势撩人,她发尾湿的,随意披在肩上,整个人湿润充满冷艳的美感。
“你还不懂我找你什么事吗?”
周衍像个木头一样杵在那。
许棠说:“我找你来,是想你,你不想吗?”
他依旧没吭声。
周衍说:“许棠,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你好啰嗦!要是不想,刚才就不要答应我!”
许棠故意轻佻笑着,她明艳张扬,故意挑衅。
“我来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说想见我吗?怎么,我找你,你又不要了?”
周衍忽地严肃看着她:“你不要这样!”
“我怎么样,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样?”
“你说不想见我,我……”
“那你还不是来了,周衍,你真费劲,你太费劲了,其他话别说了,你要是不行,你可以走,我找其他男人也一样。”
“不可以,你不可以。”周衍说话困难,眉头深深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