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孽俯身凑近了,一阵淡淡的香气在她身上浮动,她声音低沉而砂甜,带着一点调笑:“过了今夜,沈大人就二十六岁了。”
沈嚣眼神有些发散,略显迷茫地看了她一眼:“……那又如何?”
“沈大人是不是,还没碰过女人?”她低声在他耳边问,声音如同一条蛇一般钻进他耳中。
沈嚣脸上红晕又深一分,不自觉地握了握拳。
难言之隐?
江风吹得很冷,大船深入江水之中,这地方虽景色好,却不是什么喝酒的好地方。
如同现在,江风将酒意吹得很散,他脸色很红,脑子却很清醒,于是越发觉得有些羞恼怒。
唐孽勾唇看着他,饱满的红唇上挂着一点揶揄的意思。
二十六岁呢,不娶妻生子也就罢了,不仅不碰女人,也没听说过他有什么龙阳之好。
禁欲到了极致,果然快禁成变态了,否则也不会整日脸色差得好像所有人都欠他几两银子一样。
唐孽继续问:“大人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人,道?”
她一字一顿,指尖轻轻点在他唇上。
沈嚣脸上显然带了愠怒:“……你闭……唔……”
最后一个字被吻回喉咙中,他只觉得唇上一软,一阵香气缠到了他鼻息之间,江风吹得微微有些冷,她身上却很热,指尖也热,唇瓣也热,吐气也是热的。
好热……
下巴被她的手挑起来死死捏住,他有些惊讶地睁开眼,他没想到她有这么强的力量,那只手手劲绝对不会比一个习武的男人小上多少,他下巴微微有些痛,唇上却被撬开贝齿。
唐孽在他耳侧轻轻笑了一声,立刻将他耳根子笑得红了一片。
沈嚣支撑着手肘要起身,手腕上忽然一紧,他要低头看,却又被捞回去。手胡乱摸了摸,居然摸到了一串冰凉的铁索。
形状极其熟悉,那是刑部常用的手铐。
……她是什么时候动的手?他的注意力全然被她带跑了,他这才想起面前这个美艳柔媚的女人本来是做什么的,她专门靠这个杀人。一瞬间,沈嚣脑海里闪过一个极危险的念头。
……她要杀他?
为什么?谁的命令?
沈嚣任由她亲吻,唐孽唇瓣离开他的唇,坐在他腿上轻轻点了点他的腰带,伸手轻易地将其抽开,像是拆开什么礼物一般。衣襟层层叠地散开,一件一件剥得干净,露出白净的胸膛和小腹,他肌肉薄而结实,沟壑分明,左侧锁骨上一颗红痣,被这如雪肤色显得更加殷红。
唐孽低头看着身下衣衫不整面色潮红的男人,抬眸看他,伸手解了外衫,肩颈白净而娇美,她并不瘦,甚至有些淡淡的丰腴,胸口一片春光毫不遮掩,她凑到他耳边,开口道:“……大人以为我要杀你?”
沈嚣看着她,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唐孽手上动作没停,继续道:“大人不够警觉,被我分了心,若是我想,这时候大人已经死了。”
沈嚣心脏怦怦地跳,他这才敢确定唐孽没有杀意,冷声道:“把我解开,别闹了。”
“为何?”
“我心中另有所属。”
唐孽看着他,唇角缓缓勾起来,凑近了道:“那……岂不是更有意思?”
她最喜欢有挑战性的猎物。
沈嚣抬头,他身上好热,热得不正常。他眼睛发红地问:“……那酒有问题?”
唐孽亲了亲他颈侧的痣:“我不需要,大人,而且,奴家坐的地方,好像有些反应呢。”
她手伸下去,沈嚣闷哼一声,脸上一贯的冷肃骤然碎开,下一秒,吻又落上来,极其缠绵的一个吻,她伸手托着他的脸,唇瓣分开那一刹那,沈嚣甚至下意识地向前抬了一下下巴,像是有些不舍。唐孽勾唇,垂眸道:“大人眼冷心冷,其他地方倒是热的。”
沈嚣微微喘着气,他感觉自已快疯了,他的理智清楚地告诉他,他心里尚有旁人……
可是这么多年,这么多年。
他固执地抬头一次次看向的那个背影,好像从来也没有回过头。
也许是真的太压抑,压抑太多年。他也是个没有什么缺陷的成年男人,这么多年没有碰过女子分毫,猛然间被她亲吻,只觉得整个人脑子都开始不清醒起来。
色令智昏,他自诩并非什么好色之徒,那些年轻的公子哥可以沉迷酒色,他不可以,他背后什么都没有,他必须始终都保持冷静。
手腕上那道铁链被她绕在桅杆上,他靠在桅杆上,江风把露出来的胸口吹得发凉,她的手却是热的,热得让他想要失去理智。唐孽这个名字到底是怎么得来的呢?她的确美得像个妖孽一样,她漂亮得邪气横生,眼神像是要拉着所有被她引诱过的人下坠到深渊之中。唐孽起身,坐在他面前的一个木箱上,突然脱了鞋袜,露出雪白的玉足,漂亮的脚趾上涂着殷红的丹寇,脚腕上带着一只金环。
她慢慢把脚踩在了某个隔着衣料的地方,沈嚣挣扎了一下,闷哼声几乎有些压抑不住,抬头看着她,眼神凌厉,眼尾却通红。
突然间,在某个极限即将来临之前,她突然抬脚,唇角上扬,伸手摸摸他发红的唇瓣,看着他那张清冷的脸上的潮红,语气带着一点遗憾说:“大人不喜欢,人家也不能强人所难,算了。”
说罢起身,拎着自已的鞋子,光着脚,就这么头也不回地慢悠悠地往靠近船侧的岸边走。
“唐孽,你等等!”沈嚣对她的背影喊了一声。
他伸手动了动,手背触碰到地板,突然摸到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