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阶昏昏欲睡,含糊道:“你说。”
便如怕他听清般,沈千重选在这个时候说,还特意放低了声音:“我们会一直这样吧?”
许云阶好像睡着了,好久才应一句:“嗯。”良久又补充道,“到我死。”
沈千重放心了,把他团在怀里,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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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日常无非国事后宫事,许云阶没有后宫,但也不妨碍他烦。
打断一个进谏纳妃的,他道道士算过,他适合三十后娶妻,等等吧。
臣子们面面相觑,毕竟他们很怀疑皇帝是不是不行,还是说是真的不行,从前病怏怏的,把那处也病着了?
听到这里,沈千重将昨夜喝的酒都差些吐出来了,怔怔看着面前人,艰难反问:“你说什么?”
这语气饱含杀气,江淮真有些不高兴,丢了筷子趴在酒楼窗边晒太阳。
沈千重把这小儿提过来,质问:“谁与你说的?”
江淮真撇嘴,脸上要说不说时一掌袭击沈千重的小臂,欲要借机逃窜,奈何沈千重面对偷袭已然千锤百炼,只是一侧身便躲过了。
沈千重将这小孩教训一顿,威胁:“你不说就别想进我军中!你爹是兵部那个江慎心吧,他在我这里可没什么面子。”
江淮真顿时急了。他爷爷是个爱武的,自他会走路便教他打拳,练了这么多年,自然是要找个好上级带带自己。
自家二爷爷说,沈千重可以,只要这位将军愿意,他日后必是一名将!
恨只恨他家人微言轻,在军中也没有什么势力,不然何至于来求这修罗沈千重。
江淮真咬碎银牙和水吞,宁死不屈。
沈千重念到好极了,将这半路拦住他,要跟他南下平乱的小子丢给林辉,自己阴恻恻去打听……
到底是谁说许云阶不行!
“我不举?”在宫里的许云阶惊诧,手里的花掉在地上。他晃晃神,又问一遍,“朕不举?”
存安脸上泛红,艰难道:“下头人是如此说的。”
许云阶拨开一斜生的桃枝,从桃花林中慢慢步出,站到存安面前,低头打量这个老内侍:“你也告诉沈千重了?”
君主向来厌恶身边有其他人的眼线,许云阶亦是如此,不过这人是沈千重的眼线,他虽憎恶,却驱赶不了。
“说!”他阴了脸。
存安一慌,跪地道:“未,但将军已从温学士之孙处得知了,官家恕罪!”
许云阶扶额,也没有心情赏花看景了,领着人回去,还在阶下就见乌泱泱一群人站在殿外,神色焦急地等待着什么。
许云阶眼明心快,只看他们中有太医,便知这些人是来做什么的。
古今皇位继承,讲就一脉相承,若他不举,无法生子,那还配为帝吗?难道要效仿武穆帝过继弟弟之子来做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