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光台,屏风内场。
刘禹希被邪长悔刺中的那条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干瘪枯萎。
血肉精华,瞬间被那黑雾缠绕的长剑所吞噬,仅剩下可怖的皮包骨。
“小子,当年要是你父亲乖乖的交出那株灵草,也许我还能多留你家几条性命,要怪就怪你父亲不识抬举吧!”
邪长悔松开剑柄,食指和中指从剑身上,悠哉悠哉的一点点弹过,等到距离刘禹希只有一拳之隔时,他才开口阴恻恻的说道。
随着他的手指每次敲击剑身,剑身上的黑色雾气,便会显得愈发的活跃,而刘禹希周身枯萎干瘪的蔓延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快。
邪长悔无比期待着,在刘禹希面上露出痛苦和哀求之色,然而,他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刘禹希神色无比冷静,不见丝毫的慌乱之色,反而还带有一丝嘲弄的意味。
“以我下品灵根的资质,不要说三十年,即便是苦心修炼三百年,也无缘大真人之境!”
刘禹希猛然睁大双目,目光炯炯有神,死死的盯着邪长悔的脸庞。
“你以为我家传的灵草只有一株!”
刘禹希面露讥讽,冰冷的目光犹如利刃。
他继续说道:“其实那灵草乃是一对,当年你只拿到了其中的一株,而另一株,被我献给了一位大能!”
刘禹希突然仰天大笑,双目瞬间变得通红似血,他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襟,目中癫狂之意更甚邪长悔数倍。
“瞧瞧吧,经历大能三十年炼制,我以身入器,只为这一刻!”
随着刘禹希揭开衣襟,就像揭开了某种神秘的封印,一股摄人心魄的恐怖气息,瞬间在屏风内场中蔓延开来。
刘禹希露出的胸膛上鲜血淋漓,血肉之中嵌进了无数条密密麻麻,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纹路。
而在他的胸口处,此时却是敞开着一个血肉模糊,拳头大小的血窟窿。
可怖的窟窿中,原本刘禹希心脏所在的位置,鲜活的心脏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微微颤动,让人看后忍不住想要作呕的漆黑肉球。
在那漆黑肉球凹凸不平的表面上,却缠绕着一层植物的根系,而在那恶心肉球的顶端,却生有一株无比艳丽的黑色花朵。
黑色花朵娇艳欲滴,给人以无比鲜活的怪异之感。
墨白眉头紧蹙,那些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纹路,分明是座无比繁杂,却又精妙万分的聚灵之阵。
布阵之人手段无比高明,以刘禹希的肉身为壤,再辅佐以阵法纹路,聚集灵气滋养那株娇艳欲滴的黑色花朵。
刘禹希找上的这位大能,必然精通阵法与丹术之道,否则是断然无法设下这肉身之局的。
邪长悔是何等的老练,他察觉到形势不妙的瞬间,就想要抽身而逃。
然而,不仅是那长剑无法拔出,就连他自己也被某种禁锢之力,牢牢的圈定在了原地。
“方才你使出的不是雷法之术!”
邪长悔面上悚然变色,失声说道。
“没错,我精血所写的金字,乃是箴言定身术!”
刘禹希面上嘲弄之色更甚,他先前所用的雷法之术,乃是障眼之法,只为了迷惑邪长悔而已。而其后精血所写的金字,才是真正的杀招。
他处心积虑,费尽心思,不惜忍受三十余年的痛苦折磨,用尽了一切手段,皆是为了这复仇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