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雾眼前骤然一黑,他脸小,谢归澜的手掌几乎挡住他大半张脸,鼻子都被压住了,他不舒服地皱了皱。
谢归澜指腹带着薄茧,有点粗糙,摩挲在他脸颊软肉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
岑雾被捏脸也不敢反抗,老老实实地给谢归澜捏,直到谢归澜突然放开他,他才松了一口气,揉了揉被捏疼的脸。
离开教室后,张元洲他们去小卖铺买水,岑雾跟谢归澜还有路望回班,路望瘪了瘪嘴,“一点也不好看,我再也不来了。”
“就是就是。”岑雾在旁边嗯嗯点头。
夜幕已经黑透了,但整栋教学楼都亮着灯光,操场上还有人在打篮球,不是蓝夜的昏暗糜烂,还有潮热酒味。
岑雾走在前面,校服被夜风吹得兜起来,带着股少年气。
谢归澜按了按喉结,他现在还能想起来,岑雾踩在他喉结上,反复碾压的感觉。
如果忽略掉这点疼痛,这就是他高中生活很平常的一个晚上。
谢归澜低嗤了声,岑雾对他的喜欢,就像这夜风一样飘忽不定,能给他被偏爱的错觉,也能一脚把他踩到深渊。
等岑雾玩腻了,他的下场就跟宋令薇一样。
岑雾被谢归澜一句坏了吧给镇住了,他没再给谢归澜带那些饭,但第二天早上,又小心翼翼地递给谢归澜一个保温杯。
谢归澜顿住,“这是什么?”
保温杯很深,底下黑乎乎的,看不清泡了什么东西。
“枸…枸杞。”岑雾说。
他偷偷抓了一把老管家泡养生茶的黑枸杞,想给谢归澜补补。
谢归澜:“……”
张元洲在前面听到了枸杞,顿时转过头贼笑说:“老侯那保温杯里泡的也是枸杞。”
侯忠之所以对学生特别严格,一方面他确实严肃,另一方面人在尴尬的时候就会冷脸。
高一的时候,有个男生带他弟弟去男科医院割包。皮,然后碰到了去看病的侯忠。
一言以蔽之,肾虚。
侯忠又对家境贫寒的学生没个好脸色,也就对岑雾这样的态度好点,他这个事情就传开了,就连学校论坛上都在叫他侯肾虚。
“谢哥,你也……”张元洲嘴欠想开个玩笑,然后抬起头对上谢归澜深不见底的黑眸,顿时抱头闭嘴,瑟瑟发抖地趴下。
谢归澜肾行不行不知道。
但拳头看起来很行。
谢归澜昨晚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岑雾会放在心上,他盯着飘起来的几颗枸杞,半晌才面无表情地开口,“少爷,这对你很重要?”
他说得这样直白,以为岑雾应该知道害臊,然后就该收敛了,没想到岑雾理所当然地点了下头,“当…当然重要啊。”
万一是他给人折腾坏了的呢?
虽然感觉不至于,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那不就是他的罪过?
谢归澜:“……”
谢归澜对上岑雾殷切的眼神,忍不住磨了下齿冠,他怎么也没想到岑雾根本不害臊。
浪死了,就这么想勾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