琇莹停下了音乐,阿政让众人排队领糕。
在切糕的过程中,琇莹留给了他哥一块最大的最中间的蛋糕。
幼弟的宠爱,你值得拥有。
于是阿政顶着漂亮的金王冠,在众多幼崽的羡慕目光下面无表情的吃了一口蛋糕。
琇莹是天生韵律不协吗?
这好像不像他。
不过,糕很好吃,不像他就不像他吧。反正琇莹也不经常唱的,对吧?
一顿酒足饭饱之后,朱阳摸了摸肚皮,无视大司农的瞪视"我便领个头了。"
然后率先领着墨家子弟将写了字的红绸挂在了院中那颗冬日只有枯枝的柿树上。
周围的人也纷纷起身,上前去挂红绸。
阿政有点好奇,但还是维持着矜贵的形象并未起身,可一直朝那树边瞥的眼神出卖了他。
琇莹将自己的红绸也拿了出来,递给了阿政。
"兄长,我想挂在最高的枝上,兄长和我一起好吗?"
阿政展开了红绸,上面是琇莹歪歪扭的字迹,是一句很普通的祝愿。"年年岁岁似今日,乐是少年无忧。"3
那颗树上己挂满了红绸,阿政起身将那张琇莹的红绸挂在了树杈上,他看了那树一眼,上面红绸翻飞,墨字蕴着所有人的祝愿。
他依稀辨得"平安""康乐""长宁"等字,老人盼着他康宁,友人盼着他长乐。
他垂眸在树下站了一会儿,品出了点甜。
琇莹牵着他手,和他一起看。
他忽的笑了,一笑融开冰雪,矜持的外表破裂,露出少年肆意无忌的一面,得意洋洋地道,"琇莹,我的。"
那满树红绸纷飞,琇莹在他后面点头,笑容烂漫。
已经很久了,这不被别人期待的出生,父母亲的舍弃皆是心上的伤,心上伤痕结疤却如缺了血般,总是不安与惶恐别人的再次离去。
它令阿政强迫自己矜贵强大,可以给别人依靠,令他牢牢抓住所有拥有的温情,令他想控制琇莹的一切。
他从生至此,得的太少。
可现在的温情灌满了,他心间的血似被补上了。
稚鸟破壳而出,他也可以如娇子般宣布,他被所有人期待着和欢喜着。
傍晚,宫中点起华灯,众人也一一离去。
阿政坐在廊下,观望柿树。
可琇莹牵着他手带着他出了宫门,"兄长,还有礼物。"
其实秦国有夜禁,这个点己经不让出门了。
可宫门外的守卫却放了行,他们嬉笑着祝阿政生辰吉祥。
阿政一一谢过,而后随琇莹在咸阳城里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