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他观察过周柠琅,她戴着口罩,眼神怯怯的,任中昱打从心里觉得她不行。
但是付美平都这样说了,任中昱也没办法。
任中昱这趟病看得憋屈,他觉得主要原因就是迟宴泽帮他挂号,都没问过他,就用了迟宴泽的就诊卡挂了。
迟宴泽这人,真的就是太草率了。
任中昱从门诊大楼出来,迟宴泽站在一旁的绿化带里抽烟,适才他本来陪任中昱上了门诊三楼骨科就诊,但是他中途烟瘾犯了,就先下了楼来。
任中昱有186公分身高,一眼望去,迟宴泽似乎比他还要高点,但是只是错觉而已。
迟宴泽这人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膏粱子弟,身上总有公子哥的矜贵明华,不管往哪里一站,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病看完了?怎么说?注定残废了?”迟宴泽挤兑任中昱。
最近两人从京北空军基地迎来了年假,一起来了京南。
任中昱在两个多月前参加一次山区空投地震救援,在拯救群众中被山上的巨石落下来压断了手指。
当时,是迟宴泽十万火急把他弄回京北医院做断指修复手术,但是,手术结束后,被接上的断指一直不能活动。
任中昱许久不能上飞机操作,他急得要死,到处寻医问药。
京南军区总院的骨科在国内很出名,任中昱慕名而来,以为挂到特级专家的看诊号,是他走运了。
结果没想到专家根本不愿意给他看病,因为他没用他的名字去看。
“是,残废了,接下来你要照顾老子到老了。”任中昱没好气的说。
他从迟宴泽的夹克兜里掏出烟盒,摸了根烟,然后问他要火机。
“都残废了,还抽啥烟,残疾人少抽点烟。”迟宴泽不给。
“有病,给老子演上了,是吧。”
任中昱拉住迟宴泽,抢过他牛仔裤口袋里的定制打火机。
烤漆镶钻,一支几万人民币,怪不得迟少爷不愿意借给别人呢。
叮一声,火光燃起,任中昱燃了烟,往嘴边塞去,眉眼间惆怅的神色这才散开些去。
他含着烟,嘟哝着说:“专家不给看,说挂号的人是迟宴泽,让迟宴泽去看病。”
“爷可没病,爷的身体百毒不侵。”迟宴泽笑。
他长了一张长脸,五官端正,棱角跟鼻梁的锐度独特,天生的白净皮肤,细腻有光泽。
笑起来有一股没心没肺的恣意,饱满充盈的仰月唇上扬,属实是风情万种。
让任中昱适才被他整了一出,都没办法真的对他生气。
“你他妈就是有病。拿你的名字给老子挂号,真是想得出来。”任中昱踹了任性妄为的公子哥一脚。
迟宴泽敛了敛桃花眼,眼神比春日午间的日光还要清亮,浅浅叹道:“你知道这种三甲医院的特级专家号每次在网上放出来,不超三分钟就没了。爷当时要不是顺便用爷的就诊卡号抢号,还轮得到今天你见专家一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