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遇到认识的人向他打招呼,他都只是微微点头示意,目中无人,不甚在意的样子。晏清以为那些人会邀请席择城加入他们,谁知道喊了一声便离开了。
席择城双手插兜悠闲地走在晏清旁边,注意到了晏清看向那些店铺时好奇又小心翼翼的眼神,他说:“想进哪家店就直接进去。”
晏清摇头,说:“我就看看。”
席择城可不管晏清,他勾住晏清的脖颈,脚下一拐,将他带进了一家服装店,店员立马笑脸迎上来,虽然席择城不是常客,但是他们都认得这张脸,绝对不敢怠慢。
店员热情又专业地向席择城一一介绍了本季新款,席择城的视线扫过架子上的衣服,觉得都不适合晏清,还是得定制。
而晏清进入这家店后,身影仿佛一下子萎缩了,像个少爷的小跟班跟在席择城身后,不敢乱看,不敢乱说。他低头看见鞋子踩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明明他的鞋子已经刷得十分干净了,却还是显得那么的脏,他难堪窘迫,恨不得立马逃离。
幸好席择城看不上这家店的衣服,兜了半圈就被欢送着出了门。当席择城还想带晏清去下一家时,晏清急忙拉住他的手:“我们散步就好了,不买东西。”
被晏清主动牵手,席择城内心签约,忘了接下来要干嘛,只紧紧回握住。
周围来来往往都是人,晏清着急抽回手,和席择城争执起来:“这里好多人。”
“怕什么。”席择城异常固执。
两个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牵手太奇怪了,晏清执意要把手分开,席择城不肯,可察觉出晏清隐约有了怒气后他还是妥协了。
“你为什么总想着和我撇清关系,外人的目光就那么重要吗?”席择城不满道。
凝望着对岸直射夜空,照亮黑夜的彩灯,晏清心中澎湃而坚定,从坐火车驶进这座城市开始,从第一次仰望到百层高楼开始,从他踩上这片土地的第一脚开始,他就发誓他要在这里立足,闯出一番事业来,直至今日的所见所闻让这个念头愈发强烈。
他说:“我想融入这座城市,真正成为这里的一份子。”
他没告诉席择城他的顾虑,他们的关系只维持一个月,在这一个月内他不希望人尽皆知,以至于后面散场闹得满城风雨。而且他确实害怕别人的目光,他不想成为异类,不想被别人在背后偷偷议论,更不想因为这段违背常理的关系而影响到他的前途。席择城自然可以不管不顾,因为流言蜚语攻击不到他,他有他的身份和家世作为后盾,他有退路,可他不行,他能把握住的东西太少了,必须一再小心。
面对晏清所展露出来的野心,席择城并不感到意外:“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不,我要自己去争。”晏清斩钉截铁。
席择城被这平静而内含狂妄的语气触动了心弦,一直以来,晏清的情绪都很稳定淡然,很少外露出像现在这样的雄心壮志。
他鬼使神差地捧起晏清的脸啄了啄他的唇。
这是他的稀世珍宝。
晏清瞪大了眼睛,被这一举动吓得心跳快要骤停了,用尽全力推开了席择城。
席择城不以为意,他用指腹碾了碾晏清殷红的唇,然后拽着他跑进了一家酒店。
等晏清从晕头转向中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席择城压在了床上。
席择城的喘息又沉又重,眼中情欲随满溢的爱意喷涌而出,他暴力地撕扯着晏清的衣服。
他要晏清彻底成为他的人!
晏清被这饿狼扑食的架势惊到了,下一秒身体一凉,他迟钝地意识到了什么,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地爬着要逃跑,却被席择城一手拽了回来,压得更紧了。
他俯身,厮磨着晏清的耳朵和发鬓,粗喘的热气烫得晏清全身发抖,他低声呢喃着晏清的名字,密密麻麻的吻落在晏清身体的每一处,引起阵阵颤动。
寂静中衣服摩擦声格外清晰,晏清横着手臂挡住朦胧泪眼,埋在他颈间的脑袋不断往下,留下片片绯红,当席择城要解开他的裤子时,他终于失声呜咽:“席择城,不可以。”
正在发狂的席择城像被注入了一剂镇定剂,他停下动作,在晏清身上趴了一会儿,然后起身进了浴室,哗啦的水声传进了晏清耳里,他攥着被子的手松了松,哆嗦着拉好裤链,穿上被撕烂了的衣服。
过去
那天晚上,席择城和晏清都没回家,在酒店里盖着被子纯睡觉。晏清害怕席择城再次兽性大发,裹着被子一再抗拒席择城抱着他,还要划分界限,不准席择城靠近他,都快退到床边摔下去了,被席择城一把捞了回来。
席择城将人搂进怀里,温声发了好几次毒誓不会再乱来了,才让晏清堪堪放下心来,不过晏清还是睁着眼警惕到凌晨一两点才睡。
席择城同样没睡,但他假装睡着了,如果他跟晏清讲话,晏清说不定会立刻翻脸不认人。
直到确保晏清已经入睡了,他才安心地闭上眼。
一夜倒也相安无事,第二天,晏清早早就起床了,还把席择城推醒,去席择城家拿上他的行李,到医院接上他的爸爸,回家了。
席择城把晏清和他爸爸送到车站后,没有原路返回,而是去了他真正的家——本市最大的庄园。
佣人各司其职,各自忙碌着,席择城将车钥匙抛给了管家,直奔后院的玻璃花房,一位身着唐装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在那儿莳花弄草。
“爷爷。”席择城亲切地叫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