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唔”晏清一张嘴就被席择城吻住了,他瞪大了眼睛,有那么一刻忘记了反应,随后疯狂地推拒捶打着席择城的胸膛,然而他的抗拒只能换来更加粗暴的撕咬。
他无路可退,始终被囚在席择城的怀里。
席择城的吻一点都不温柔,带着惩罚意味,他趁虚而入,迫不及待地在晏清的口腔内搅弄风云,掠夺领地,剥夺控制,缠着躲却躲不开的舌头吮吸,席卷温情,夺走氧气和希望。
晏清憋红了脸和脖子,喘不过气,挣扎也逐渐衰弱,他失去了力气,甚至连站着都要依赖席择城,那企图用暴力赶走侵犯者的双手主动拥抱了施暴的暴徒。
晏清的配合方便了席择城,正当他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初吻时,忽然尝到了一丁点咸味。他愣了愣,停下动作,黏在一起的唇难舍难分,最终还是分开了,拉出一条旖旎的银丝。
可席择城无心遐想,他看到晏清脸上淌着的两行眼泪,心猛地一抽,他轻轻为晏清拭去泪水,用指腹揉了揉他绯红的眼尾,声线暗哑:“怎么哭了?就这么不愿意吗?你其实和我是一样的。”
晏清双手捂住脸,崩溃哽咽:“我不能喜欢男人。”
不是“不喜欢”,而是“不能喜欢”。
他不断重复这句话,不知是在麻痹自己告诫自己,还是在拒绝席择城。
席择城没心思细想,晏清哭得那么伤心,他舍不得了,无奈地叹息一声,心疼地抱住他,妥协道:“不喜欢就不喜欢吧。”
晏清一下子就哭出了声,闷在手掌里,委屈又可怜。
席择城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哄着他:“那你到底要怎样?不要喜欢我的是你,我不让你喜欢,你又哭。真的就那么难选择吗?你在怕什么?”
晏清一个劲儿地摇头,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喜欢席择城。
“好了好了,不哭了。”席择城拿下晏清的手,温柔捧起他的脸,细细吻去泪水,“我输给你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再哭眼睛就要肿了,冷不冷?我抱你回去睡觉。”
席择城没得到晏清的回应,他也不需要晏清的回应,打横抱起他晏清上了岸,进了帐篷。
晏清一沾到床就把脸埋进了枕头里,不想让席择城看到他的狼狈。
席择城觉得好笑,他把自己的裤子脱了,又要去脱晏清的裤子,一碰到晏清就吓得他赶紧爬起来,拽着裤腰,缩去角落里,敌视着席择城。
他的视线有些恍惚,无意中瞟到了席择城的四角裤以及明显凸起的一团,脸轰地红了,像突然炸开的番茄炸弹。
过去
晏清梦见一只体型比他大数十倍的巨型章鱼,挥舞着触手缠住了他的手脚,把他往海底拖,他挣扎划开海水却无济于事,氧气稀薄,成串的气泡上升。
快要窒息时他猛地惊醒了,心有余悸地呼哧呼哧喘气,满头大汗,但是为什么现实中他的手脚还是无法动弹?
他转头就看见席择城放大数倍的脸庞,昨夜种种铺天盖涌进他的脑海。
晏清一愣,大骇,拔出一只手要推开席择城,然而席择城跟他就像用强力胶黏在了一起似的,根本推不开,这才发现席择城的腿全压在了他身上,完全把他当成了一个抱枕。
怪不得他会做那样的梦。
“席择城!”晏清在席择城耳边大喊。
席择城迷迷糊糊醒来,看到晏清后下意识收紧了手臂,露出慵懒而灿烂的笑:“早呀。”
“先放开我。”晏清抗拒和席择城接触,一个劲儿地后缩,想要和他保持距离,然而他们身体交迭的姿势,注定无法逃避纠缠。
席择城不想一大早就和晏清闹不愉快,慢悠悠地坐了起来,晏清一脱离席择城的束缚就手忙脚乱捡起地上的裤子穿好,惊慌失措地逃出了帐篷。
席择城还听到了外面周槿的惊呼。
“你怎么在他的帐篷里!!!他对你做了什么!!!”周槿咬牙切齿,“这个禽兽!”
不知道晏清回答了什么,周槿挥着拳头,张牙舞爪地要闯进来给席择城点颜色瞧瞧,被晏清急忙拦下,两人在帐篷前争执了一会,晏清拖着周槿匆匆走开了。
席择城心情大好,抚平床单上晏清留下的褶皱,慢条斯理地收拾好自己,吃了点早餐,然后拆了帐篷,等着车来接他们。
“怎么打不通电话?”
“是不是信号不好?”
“不是呀,一直在提示对方无法接通。”
“让我试试。”
一堆人拿着手机打电话给昨天送他们来的司机,却没一个人打通的,气氛渐渐焦灼起来,他们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
“不会跑了吧,我们可是交了来回两程的钱。”
“我看那个大叔长得挺老实的……”
晏清也跟着着急,这里距离学校好几十公里,而且山路曲折,岔路多,如果没有车,他们是不可能回到学校的,他明天上午全都是专业课,明天晚上还要去家教,哪一个都耽误不得。
这时,席择城走过去,向社长问清了来龙去脉,他瞬间就明白过来了,这一群天真纯洁的大学生估计是被开黑车的骗了。
“我喊人来接吧。”席择城说。他拨出去了一个电话,只跟那头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是对管家的称呼,第二句是叫管家派车过来。
挂断电话后,他告诉大家半小时后就会有车过来,让他们整理好行装,准备去等车。
言简意赅,半点也不拖泥带水。
没人会质疑席择城的话,躁动立马被安抚下来了,各自整理好东西,背着行囊来到之前下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