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母眼中也闪着愤怒的火光,眼泪也夺眶而出,“你当真是黑了心肠!就为了个男人这么对我!对柳府!我可是你亲生母亲啊!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
柳闲也用带着愤懑和不解的声音质问柳子瑜,“那程庭就真的这么好吗!让你变成个白眼狼!可你又为什么要害二姐姐?她根本就没有插手你和程庭之间的事,你和程庭解除婚约的决定只是爹娘的意思,二姐她从来没有提过一个字。”
听着三人的指责,柳子瑜头颈微微低下,眼中闪烁着怨恨和嫉妒的神色,耳中传来了当日在太子寿宴上其他贵族小姐对郁子音的赞赏和羡慕之声,然后又想起了书中妹妹和程庭的幸福人生,心口处都是扭曲的情绪盘旋着。
她声音就如一把尖刀,划在了每个人的心上,“我和程庭都没有了未来了,她凭什么能过得那么幸福?明明知道我和程庭解除婚约了,却还在太子的寿宴上炫耀太子有多么宠爱她!明明以前是我处处比她优秀,到哪里所有人也都只会看着我!现在却全都变了!她心里肯定很得意!可当初要不是我和程庭订了婚,哪里轮得到她去当侧妃?她凭什么踩着我获得所有人的目光!我才是最该幸福的那个人!她就该消失!”
被她抑制在心底多时的话宣泄出来以后,她脸上的微笑渐渐变得苦涩,没有一丝真实的快乐,她的呼吸急促,像是被束缚的野兽被解放出来,可说完以后却又渴望着逃离这个让她感到羞耻的现实。
因为所有人看着她的目光都带着厌恶和疏远,只有旁边的翠玉早已对柳子瑜扭曲的内心习以为常才没有表现得那么明显。
“疯了,你真的疯了……”柳母指着她的手不断颤抖。
就因为自己过得不好,看不得妹妹过得好就这般记恨对方,想用这种会害死亲妹妹的方式将对方拉下马,就只为了宣泄心中的嫉妒!
柳父对这样癫狂的柳子瑜也生起了恐惧和厌恶,“我柳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柳闲因为恐惧不自觉的后退一步,他看着面前这个熟悉的面容,像是要从中找到与以前温柔的大姐一丝丝的相似,却都再也找不到了,不禁悲从中来,“你不是我大姐……”
柳子瑜说完以后就闭上了嘴,认命一般被尚良等人扣住双手,听到柳闲的话,她也只是用厌恶冷漠的目光看着他,“装什么姐弟情深?在你眼里,只有如今如日中天的柳子音才是你姐吧!”
柳闲还要说什么,尚良出声打断了他们的交流,“时间不早了,柳大人,柳夫人,柳少爷,我就带着她去京兆府了。”
“京兆府?”柳父回过神,望向尚良,“为、为何去京兆府啊?此事不是太子审理吗?”
这事要是真闹到京兆府去,那全京城的人不都知道了吗?那简直是太丢脸了!
尚良神色变得严肃,“柳大人,此事因为涉及柳侧妃,而柳侧妃又是太子的妾室,您难道不明白太子殿下不宜出面的道理么?即便柳侧妃是清白的,可若是被有心之人传出是太子有意洗白侧妃的言论,柳大人负得了责任么?”
柳父一噎,“尚先生说的是,我刚刚竟是没有想到这一层。”
“那就多有叨扰。”尚良转身,挥挥手,“带走!”
柳府的门被再次打开,之前看热闹的人早就散开了,但消息到底是传开了,这条街不少人都知道太子亲信尚良押着个人进了柳府,所以路边依旧有不少人观望着紧闭的府门,就想第一时间知道消息。
而有一开始就没有走的人见这次从柳府里面押出来的人不止一个,竟然还有柳府的大小姐柳子瑜和个丫鬟打扮的丫头也就是翠玉,而之所以这些行人认识柳子瑜,是因为之前柳子瑜和程庭订婚又解除婚约的事情闹得满京城皆知,会认识也正常。
他们也不敢上前问尚良是因为什么,尚良也不会给他们问的机会,幸好他们来的时候也考虑过会带走女眷的事,所以有准备马车,就让柳子瑜和翠玉上了马车,赶着马车走,不至于让柳子瑜感受一份被人看一路的感觉。
可刚出府门被盯着的时候,柳子瑜就已经觉得耻辱了,她感觉到众多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心中涌起一股羞愤之情。她偷偷用余光望着人群,便能瞥见那些窃窃私语的眼神闪现。有些人眺望她,带着好奇和猜测,这让她感到十分羞耻和不满,直到上了马车,也没有能缓解心中的沉重情绪。
周围的侍卫象征性驱赶了人群,但那些人还是大着胆子在远远跟着,随着队伍走向京兆府的方向,群众的议论声和窃窃私语更是不断。
京兆府那边,在尚良带着柳子瑜、庆大福还有翠玉三进了京兆府衙以后,平嬷嬷也带着xx村的族老等人进了京兆府,平嬷嬷在柳子瑜吃人的目光下呈上状纸,状告太子府柳侧妃被庆大福等人构陷污蔑欺压平头百姓,而族老则代表全村,状告柳家大小姐、庆大福等人强压地价强买田地住宅断了他们的生路。
之所以是平嬷嬷来,是因为柳子瑜到底是柳侧妃的亲姐,即便是柳子瑜伤害了郁子音,妹妹在京兆府状告亲姐姐说出去也不是很好听,所以就由平嬷嬷出面。
京兆府尹听到是强压地价的事,立刻就重视了,主要也是不重视不行,毕竟这事涉及到了太子府,而这案子他审起来也相当简单,毕竟人家已经将所有证据都查清楚了,证据链环环相扣,作假的可能也很少。
但京兆府尹为了谨慎也为了不让后人指摘他,也是有派人重新查证清楚那些证据的后,确定了所有证据为真,无任何作假后,京兆府尹只觉得相当震惊,因为他没有想到柳家的大小姐就因为嫉妒自己妹妹过得好,记恨父母亲解除了她和程庭的婚约,就设了这么个局去害柳侧妃和柳家,这已经不能用丧心病狂来形容了。
他看着底下跪着的柳子瑜,目光冷漠而锐利,声音里都是斥责,“大胆柳子瑜,你协同庆大福等人试图让生母名声受损,为不孝!因为嫉妒就对姊妹做出污蔑构陷之事,为不义!强压当地百姓田地价格又强买后,为不仁!最重要的一条!你将大邵律法视为无物,便是不忠!此等不孝不义不仁不忠之辈,简直是枉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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