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了,不过我就不跟你去淮溪了,我要去盛京。”
章鹤想过她会拒绝同去淮溪,但没想到她那么明确要去往何方,想到自己心中的那个疑惑,没忍住还是问出了口。
“清晚姑娘,你是不是对王爷产生了男女之情?”
元清晚听到此话,一口茶水呛了出来,咳红了脸,有些茫然看着问出这个问题,难道她不是在拍贵人马屁吗?章鹤怎么会得出这种结论。
“你难道不觉得我是在拍他马屁吗?人家是王爷,我见着他自然要给他面子,难不成拉着一张脸。”元清晚疑惑问道。
章鹤想了想,单看元清晚行为,的确有些谄媚上峰的味道,但是加上王爷的表现又更像一些不同寻常的男女相处。
“我倒是确定不了是何意,但是我总觉得王爷待你有些出常人的奇怪,你若是无意与他,还是离远些好。”
章家虽是地方小官之家,但是肃章王府在朝中实在声名太大,他也是有所耳闻的,作为臣民而言,他仰慕这样的人,但是若是这样的人作为夫婿他却觉得并非良配。
元清晚于他有救父之恩,相处之下,他亦将她视为亲妹一般,他感激元清晚,不敢顾念交浅言深之嫌,不禁想劝解一二。
“你想太多了,他看中的不是我,是我身上关于某一个人的影子”,元清晚也不当他是外人,便直言道出她的感觉。
“既如此,那你更当远离,要不然岂非作他人影子,有何意趣?”,听闻这句话,章鹤更加坚定要劝她远离。
元清晚心中有一抹被关切的温情,但想到他的话却是万万不能的,无奈地笑笑,“我知道你一番好意,但是我现在谈不上有趣。
我曾告诉你,我身患奇症,需用数种名贵药材加以调治,为此阿佑小小年纪四处奔走做工,为我筹钱,炎炎夏日、天寒地冻他都不曾停歇,他满手伤痕因我所得。
我虽有心自立,除了医术也身无长处,但你也知道世道对女子并不宽宥,医道更甚,我虽自负技高一筹仍无可施展之地。”
谈及此话,元清晚有一丝苦笑,想来她流浪江湖,自己不被接受这事,在她际遇中已成寻常。
“他是我的机会,若能得他欢心为他所用,不仅能用有武之地,阿佑可以停下为我奔走,做他想做之事,活得自在,我们各取所需岂不两相得益。”
二人对视一眼都知晓她说的其实并不无道理,谋生存之道,自然没有比在当朝权贵面前当个红人更能尽快得益的了,只是他那样处境的人,章鹤心中还是难免为她忧虑。
“我利用他对我有所图或许不够磊落,但能得所求也不曾伤天害理,在我心里是划算的。”,她有些无奈道出自己的心声。
“你到底身患何症,你于父亲有大恩,我若告知于他,章家肯定倾囊相助,至于机会我会多给你引荐,慢慢总会有人放下介怀,总会有机会的。”
元清晚想着,这章家倒还真是个慷慨之人,其实她为他父亲治病也不过收钱办事,他心中却一直承着她的恩情。
她相信章家和章鹤的为人,必然是言出必行,即使为难,也会践行诺言,不过章父为官清廉,章鹤栋梁之材,她哪忍得下心,让他们此生为自己所碍。
“章鹤,你的情我领了,若是真应了你,恐怕章伯父要为实现你的诺言,连累官声了,伯父郁郁一生才得升迁,我于心何忍。”
元清晚一说此话,章鹤心里便清楚低估了她所需的调理之资,她知他明白便也不再多说。
他为她思虑至此,她心中欣慰,宽慰道:“你放心吧,我这个人最不会为难自己了,我已打定了主意,你不必忧心,若是他日有事求你相助,我也是断然不会客气的。”
对这个选择,他还是心存忧虑却无法解她之困,只得无奈叹气,举杯,跟她碰了碰,“好,那你自己多加保重。希望你早日痊愈,顺带名扬天下。”
两个人这边刚说开了话,那边丫头便来报说肃章王府的人来了,交代了不必叨扰章大人,只见章鹤即可。
二人一同来到府门前,赵洵的车驾就停在门前,章鹤连忙上前请安,赵洵也没客套,将手中的文书递给了他,“此次章家有功,太子殿下将此物赠与章大人贺他升迁,愿章大人谨守初心,造福百姓。”
章鹤认识父亲的字迹,看一眼封页,便知这是当初父亲递去淮溪府被隐匿的其中一封塘报,他便明白了这上面的用意。
“多谢殿下和王爷,父亲和章家一定恪守本分,不违初心。”
章知县为人耿直,淮溪府、朝廷中有不少人,难免会人心各异,太子此举不过也是体恤臣下助章家一臂之力,他只是来找人顺便来代劳了此事也没什么可再多寒暄的。
扶起章鹤,眼神便越过了他,看向了站得后一些的元清晚。
“燕洵说今日万佛寺今日有香会,颇有热闹景象,我特地来寻你,同他们前去瞧瞧?”
元清晚还奇怪,他来这里好歹是上峰,怎么今日衣饰如此低调,原来是要出门闲逛。
元清晚认定了赵洵是自己求生所需要攀附的大树,又加上天生是十分喜爱热闹的性子,自然乐得跟他去凑一凑这热闹,爽快跟章鹤告别同他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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