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凑近点仔细检查,谁知那狗又一意孤行玩起了追赶游戏,满屋子乱窜,净往一些狭窄低矮的地方钻,让佘初白一通好逮。
大清早的,微信步数就刷了好几百,皮肤上也浮出一层薄汗。佘初白将逮捕归案的狗举起来,四目相对,近距离地盯着狗的眼珠看。
是错觉吗……怎么感觉有点变成金瞳了。
佘初白记得以前是蓝黑色的,点开手机相册印证,又去查狗眼变色是什么毛病。
得到结果,狗狗出生时眼睛上覆有一层蓝膜,随着年龄增长自然褪去,一只狗真正的瞳色才会确定下来。
不是什么毛病就好。
佘初白从狗脑袋撸到狗尾巴,用手粗略体检,没有摸到异常。那条狗任他摆弄着,傻傻地张着嘴吐气。
“在梦里追我的是你吗。”佘初白莫名被狗感染,也说起傻话,“小白眼狼。”
入夜,佘初白一边喝着助眠酒,一边看纪录片。
屏幕上,大自然的秀丽风光与野生动物厮杀啃噬的残酷画面形成鲜明对比。而狗蛋,也聚精会神地盯着狼群结队打围牦牛的场面。
森林中,狼群呼朋引伴,仰天长啸。
“嗷呜——”狗蛋也伸长了脖子跟着嚎。
佘初白迅速出手捏住嘴筒子,制止扰民行为:“好好一条狗,学什么狼嗥。”
不过,这狗的确,越长越像狼狗了。尤其是尾巴,大大的一耸毛,直直披挂下来。一想到这,佘初白胸中就燃起一团火。
“你为什么从来不对我摇尾巴,啊?是不喜欢我吗,不喜欢我给你吃给你喝,让你有个遮风挡雨的家吗?”
佘初白半眯着眼,捉着狗质问。口中的酒气呼在小黑狗懵圈的脸上,熏得后者只能闭上了眼。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
日复一日的相处中,一些惊人的变化都变显得不起眼了。
就像养小孩,不站在墙边比对着那一根刻着身高线的立柱,就不会直观感受到,孩子竟然已经从免费乘车过渡到了需要买儿童票。而佘初白,是从体重秤上发现这一情况的——狗子已经从三斤长到了三十多斤。
抱起来沉甸甸的,睡觉时压在他身上更是一块秤砣。
浑身覆盖的皮毛又厚了一圈,在最外面纯黑的一层毛下,稀疏地冒出了一些不醒目的灰白色毛发,像是掺杂了狼基因的混血狗。
脸上的幼态逐渐褪去,吻部变得狭长,但不至于长成letdoitforyou。
唯一没有变的,是与黑背熊腰的雄壮身材,过于不相衬的奶狗音,叫起来仍是嘤嘤嘤的,也不知道狗的变声期什么时候才来。
这半年间,佘初白经历了一次加薪,狗也长成了一只威风凛凛、气质超群的成年狗。
与此同时,一项重大的决定,也落到了佘初白头上。
出门遛狗时,看上狗蛋,来说媒提亲的家长络绎不绝。佘初白心头不免涌上一种老父亲般的自满之情,但同事们都建议尽早绝育,他还在摇摆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