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深温和地看着他颤颤闪躲的眼睛,问道,“醒了,还难受吗?”
薄则吸了吸鼻子,点点头。
宽大的手掌再次落在他的额头,轻轻摩挲,“以后不要这么做了。”
薄则嗫嚅开口:“爸爸……”
“小则,爸爸知道你是想撮合爸爸妈妈,但有一点爸爸希望你记住,不管是为了什么,都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富有磁性的嗓音,在空气里流动着父爱的声响。
“对爸爸和妈妈来说,你们三兄妹的身体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男人天生优越的眉骨与浓密的长睫,在屋内灯火映射下投下淡淡的暗影,而漆黑又亮的俊眸,沉淀着所有的耐心和关爱。
薄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他以为爸爸知道真相肯定会骂他,结果没有,这让他有些意外。
但他好喜欢现在的爸爸,还有妈妈啊。
太阳一点点升起,窗外蝉鸣随着盛夏消逝而退,清脆的鸟叫带来欢悦的啼鸣。
南溪雪回去换了一身衣服,又带了早餐和孩子换洗的衣物。
已经挂完点滴的薄则精神也好了很多,但额头的温度摸起来还有些高。
她把特意叮嘱家里厨师做的清淡早餐拿出来,一份递给薄宴深,剩下一份她拆开放在病床的小桌板上。
南溪雪对着孩子说道,“妈妈喂你吃?”
薄则眼睛亮了亮,看着她温柔地打开早餐,小米粥还冒着热气,吹了吹,等不烫了才递到自己嘴边,满眼都是幸福的滋味。
他还偷偷看了一眼爸爸的脸色,发现不难看后心里松了松。
薄家对继承人的教育,向来都是要求自力更生。
儿子的小眼神薄宴深没有错过,对南溪雪纵容孩子的行为表示无奈。
看着自己面前和儿子同款的清粥小菜,男人剑眉一挑,什么都没说,默默吃起这久违的南家早餐。
孩子只知道自己感冒就可以让爸爸和妈妈留在身边,下手没轻没重,这场高烧来得突然,若不是发现及时就烧糊涂了。
吃完早餐,薄则便睡了过去。
住的本就是时安集团旗下的医院,病房自然选的是最好的行政套房。
甚至还配备了独立书房,正好方便了需要处理工作的薄宴深。
而南溪雪呢,则在客厅沙发坐着给女儿通视频。
小团子吵着要过来看小哥哥,不让她过来就要哭,一旁没有去上课的薄朝也要过来。
没办法,她便让管家多带上几个保镖送两个孩子过来。
薄朝牵着南糯糯进屋时,南溪雪正在查看实验室最新项目的数据。
她带两个孩子去看了一眼里屋睡觉的薄则,便让他们来客厅玩,管家收拾了很多玩具过来,怕吵醒薄则,他们玩的时候都很安静。
南溪雪坐在一边看数据,时不时转头看一眼两个孩子。
薄朝正带着南糯糯在画画。
耳畔隐隐还有书房里传来的开会声。
小团子刚画完一幅全家福,转头就看到没有关严实门的书房,以及里面的男人。
她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埋头画画的哥哥,拿着自己的作品,迈着欢悦的小短腿,推开了书房的门。
薄宴深正因为手下办事不力一脸严肃,刚要冷言斥责,就感觉裤腿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