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她惊讶得已经忘记用“经理”这个称呼。原来刚才茶水间里有人!可是他要喝咖啡,找陈秘书泡就好了啊,干嘛自己出马呢?
现在该怎么办?为了同事间的道义,她好像应该大声发出一些讯号,向隔壁示警。
张行恩饶有兴味地瞧着她。她的脸色一下红,一下白,最后下定决心变成红色的,眼里写满了他已经很熟悉的不知所措。
她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气“经”
一根手指点在她的唇上,阻止了接下来的那个“理”字。蔚蔚的红唇僵住,丝毫不敢动弹。她即使轻轻蠕动一下,都很像在在吻他的手指。
“我当然选大小姐,既精明又干练,脸长得漂亮,身材好得没话说,家事国事都能帮一手。”这是保皇党的看法。
“才不呢!像池小姐多好,温柔似水,气质如画,带出去好看,带回家又贴心。”这是在野党的主张。
张行恩飞了飞眉毛,还不时“嗯”一下“哦”一声,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别人是喝咖啡聊是非,他是听是非配咖啡,而且听的还是由自己的是非。
“哎啊,不管是池小姐或大小姐,总之都轮不到我们这些丑小鸭啦!”一群女人达成了感慨的共识。
“喂!不过话说回来,我们公司里也有其他大美女,谁敢说最后一定是池小姐或大小姐夺标。”又有人提出异议。
“对对对,像经理办公室的助理秘书,也是一个站出来会吓死人的大美女。”
话题转到自己身上,蔚蔚仿佛浑身长满了螫人的虫,在原地站不住。
“你的脸再红下去,就要中风了。”张行恩突然弯身,凑在她耳圈轻语。
他的气息拂在她的颊畔,带著淡
淡的咖啡香,她几乎量眩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退开一步,会显得太刻意;若不拉开距离,她随时有昏倒的危机。她僵立在原地,连寒毛都不敢动一下。
而他,可恶的他,传说中彬彬有礼、风度翩翩的他,完全没有协助她脱离困境的意思。
唉凑近她的耳畔,一股漫放的体香钻入感官。一时意动,他的鼻尖在她的后项轻轻努了一下。
“经经经理!”她羞恼地低叫。
张行恩轻笑一声,终于直起腰放过她一回。
“员工权益委员会的分机是六七四。”他举杯向她致敬。
蔚蔚白他一眼。他的意思是说,她可以向权益委员会投诉他性騒扰。
“报告!张经理,这几份文件我快影印好了,会准时送到您的桌上!”她故意很大声很大声地喊。
吱吱喳喳的麻雀叫,在万分之工耄秒内,笼上死亡般的静默。
世界突然安静下来。
张经理,正在,隔壁?
完了!
她漾出罕见的顽皮笑容,等著瞧他如何回应。
虽然背后说上司小话是那几只母鸡该倒楣,然而,被讲小话的对象与议论者王对王,也够两方人马都尴尬的了。尤其那几个女人要回办公室,势必得经过影印间的门口,和张行恩打照面。
张行恩挑开眉毛,一言不发,却直勾勾盯著她的手,不知在看什么。
她发现他很喜欢挑眉,挑眉的表情又出奇的帅。
“女人公敌!”她完全没注意到自已把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他低笑起来。“奇怪,你的指甲明明修得很整齐!”
“那又怎样?”她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