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璈摩挲着缝补好的衣裳,心不在焉地说:“大概能做月余,这边入冬早,天冷了就不能烧窑了。”
烧窑?
黑煤窑是不用烧的。
西北泥土特殊,产出的青砖素来有名。
再加上徐璈的衣裳只破肩膀,那他大概就是砖窑了。
世子爷真的为了赚快钱去搬砖了。
桑枝夏在心里得出结论,神色自然地说:“等到一个月后也不是长久之计,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等你忙活过这段时间了,咱们换个赚钱的门路咋样?”
徐璈意外道:“换个门路?”
“你有想法了?”
桑枝夏神秘兮兮地笑了:“那是自然。”
她就是这么个意思
次日一早,天色未明。
徐璈叫上不情不愿的二叔,以及想着大干一场证明自己的三叔准备出门。
同样起了个大早的桑枝夏往他手里塞了两个水煮鸡蛋:“拿着路上吃。”
“二叔,三叔,你们的也在碗里呢,自己拿一下。”
她烧水煮蛋一人两个,公平公正且无偏颇。
徐二婶出来送二叔,有心想嘀咕几句,看到出门赚钱的人都有份儿的鸡蛋,被迫把多的话咽了回去,只是一个劲儿地冲着徐璈翻白眼。
徐璈对此视若无睹,攥着手中滚烫的鸡蛋垂眸道:“水缸里的水等着我回来挑,你记得自己熬药吃了。”
他本来是想早起挑水熬药,可昨日撒出去的汗水后遗症太重,迷糊一觉到现在,想好的活儿都耽搁了。
桑枝夏含糊着嗯了一声,打着哈欠说:“我知道了,路上注意安全,晚上等着你们回来吃饭。”
送走了要出门的人,桑枝夏转身拍拍手冲着正屋敞开的门,笑得眼尾带弯。
“祖父,您起来了吗?”
屋里传出老爷子沉沉的声音:“起了。”
“我有个事儿想跟您商量一下,我能进来吗?”
“进来吧。”
桑枝夏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大步进了正屋。
徐二婶忍不住对着许文秀阴阳怪气:“大嫂还真是好福气。”
“想当初在京都时,老爷子就是最偏疼大哥和徐璈,如今连带着长孙媳妇儿也是个能露脸的,还真是一个比一个能干啊。”
她生的两个儿子也是老爷子的嫡孙,可不管是二房的两个孙儿还是三房的孙女,就没人敢往老爷子的跟前凑。
桑枝夏的胆儿倒是不小。
许文秀在二老的面前大气都不敢出,陡一见桑枝夏的胆子心里也在疯狂打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