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你?”黑袍人不屑的笑出声:“答应你的事我自然会做到。”
他移动到意莲身前,法杖甩在他的胸口,猛烈的攻击让他又喷出一口鲜血:“是你自己太不中用了。”
黑袍人肆无忌惮的踩在意莲的腰腹,脚下的力度越发大了起来:“看来你是等不到你家人复活的场面了,不过我还有另一种让你们见面的方式。”
“更加的简单。”黑袍人像在看一个笑话,脚下一重,意莲的身躯瞬间被穿透。
黑袍人收回脚,法杖中的宝石发出红色的光芒,他空洞的眼睛转过去:“这就是火元素之力,五行之力还差水属性一种。”
“究竟谁还有水元素之力。”黑袍人疑惑的低下头,黑色的衣袍随着他的动作滑落,他很快的收手按住,心有余悸的压着。他摆动法杖,他的身子开始往下沉,没入冰层的下方。
水霜简和时舒尘来到此处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意莲破碎的躯体。
水霜简面无表情的捂住口鼻,悠悠的:“我以为他是聪明的。”
她告知意莲黑袍人所在地的目的只是想知道黑袍人意欲何为罢了,这一路上,他为了寻找黑袍人的踪迹,来到古地,沿着黑袍人留下的印记带着墨欢等人经过各种地方。
“墨欢也没了气息。”时舒尘垂眸扫过一旁已经冻成冰雕的女人,说不上是有什么情感波动,
对于这些生与死,她看的比水霜简还要淡。
“往后站站,别沾上了。”她拉住想要上前的人,本能的阻止。
意莲身上还缠绕一圈黑色的气体,在他的皮肤表层和经脉深处盘旋。
“死气,沾上了总归是不好的。”时舒尘道。
水霜简本意也不愿靠近,她离意莲有一段距离,良久后:“他身上的火元素之力已经没了。”
元素之力从激发出就会与人的身体融为一体,若是强行抽离元素之力,相当于将人的肋骨活生生的取出。
“看来那人是想要元素之力。”水霜简眼皮跳动:“若是如此,为何不直接抓宗门之人?那不是更简单方便吗?”
水霜简想不通为何这人会这般大费工夫的用这种方法,既麻烦,失败风险也大。
时舒尘道:“宗门弟子若是出现元素之力被剥夺的情况,整个下界的宗门都会注意并调查,那人恐怕也想到了这点。”
与一整界的宗门抗争,难度太大。
水霜简听明白了,她眼神不聚焦的看向之前黑袍人站过的地方,瞳孔中出现一幅幅意莲与黑袍人对峙时的画面。
片刻后,她回过神来疲惫的按住眉头:“想来还有别的原因,那人要的是自愿献出的五行之力。”
她脑子里响着意莲的声音:“我已经把我最爱的东西献祭给你了。”
最爱的东西?指的是墨欢吗?她看着那个已经成为冰雕的女人,像是不理解意莲的举动,又像是在质疑意莲的心。
“太假了。”水霜简在心中暗道。
把人当做物品随意交换,还口口声声说着最爱的,可笑又可悲。牺牲自己爱的人,换取一个不可能的复活机会,真的是对的吗……
时舒尘没注意到这些,她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你能看到刚才发生的事情?”
若是这样她的那些心思是不是也早已经被发现?
“嗯,只能看见发生不久的事,在往前就不行了。”水霜简道。这算是她的手段之一,知道的人不多。
闻言,时舒尘很明显的绷直了身子,她的脊背挺的笔直,唇抿着了一条缝。
也就是说她不会知道自己做的事。时舒尘松了点力握住她。
“差一点点,我就能看见那黑袍人的样貌了。”水霜简惋惜的看向慢了半拍跟上的炎川等人。
“不过也没关系,他还藏在这里。”水霜简手腕上的银丝顺着指尖一点点的往下坠,她眼神一动:“既然还在,不如直接出来说说自己的目的如何?”
银丝打通冰面侵入冰底,厚重的冰层顷刻间裂开细小的缝,密密麻麻的向四周扩散开来。水霜简勾住银丝的末端,瞳孔由黑色转为淡绿后再次转变为黑色。
脚下的冰层四散而去,推开的浮冰下显露出千米深的裂缝,再往下就是流动的河水。是意莲耗费大量精力也未能探查到的河水。银丝呈现透明状,在河水中勾连不对,强制性将河水一分为二。
“给我……出来。”水霜简低喝一声,灵力不断的灌注银丝中,搅得河水出现了处漩涡,随着银丝的高速运转隐隐有夸大的趋势。
破水声不断响起,水霜简猛的收回银丝,跟在银丝尾端的是一缕黑色的衣衫。
水霜简神色不变,她矗立在浮冰的中央,毫不留念的隐没银丝。
不消片刻,又是一道破空声,黑袍人狰狞的从河水中跃出,他身上的黑袍断断续续的挂在身上,勉强可以遮住他的身体。
那是被银丝抽打出来的。
水霜简盯着他,白皙的面容上轻佻的露出一抹不屑,她单点墨欢的躯体,慢条斯理的道:“你要的分明是意莲身上的元素之力,怎么还凭白殃及这么多人的性命?”
她的态度很随意,分明不是质问,更趋向与一种平淡的询问。
黑袍人泡发的眼睛扫过墨欢,空洞的瞳孔中倒印出女人的身形,他吐出一口黑气将墨欢包裹住。
水霜简无动于衷的擒着笑:“当着我的面做这些事,你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黑袍人转开目光看向她,阴测测的笑了两声,毛骨悚然的声音飘荡在空气中:“嘿嘿嘿,你也是来找我交换的吗?献出你的元素之力,与我订立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