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旸被花母赶了出去。
可许清旸并没放弃,这天之后,他纠缠、跟踪、甚至试图把她关起来,精神崩溃,像个疯子。
她反手将他拷在了床头栏杆上,抡圆了手臂冲着他就是两个重重的耳光。
她冷漠地看着他:“别发疯。”
好像之前的温存都是一场他做过的梦。
“我们早就没关系了,别再来纠缠我。”
“怎么没关系了,我们还有孩子,我们还有孩子!”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肯放手。
她轻描淡写地说:“没有孩子。”
化验单是假的。
他脸上有肿起的巴掌印,看起来狼狈不堪,他哭着问:“你把我们的孩子打掉了吗!”
花满蹊微笑:“你不配。”
所有男人都不配让她生孩子。
她不耐烦地解开手铐:“滚吧。”
许清旸恍恍惚惚地离开了她。
花满蹊接到了花母电话,花母又说着那些很无聊的家常话,说东家长,道西家短,让她多穿衣服,多喝热水,要么就是和她探听最近的娱乐八卦真假。
但她没有挂。
花母的话题又绕到许清旸身上。
花母声音微哑:“那孩子不容易,这么多年看着他长大,我是真把他当儿子看,你不在家的日子,经常都是他陪着我们,唉。”
花满蹊挂了电话。
她难得有些犹豫。
如果她离开这个世界,或许还有人陪着他们。
至于自己留在这个世界,她从没想过。
公证处。
律师再次向他确认——他是否真的要立下这份遗嘱,将所有财产都给前未婚妻。
他更正——不是前未婚妻,从来就没有正式取消婚约,她还是我未婚妻。
他们根本不会明白。
如果她的爱愿意出价。
他早就愿意为此倾家荡产。
何况只是一份死不带去的遗产。
在公证下。
他签署了一份份文件。
时间走的很快。
他搭乘汽车行驶在苍茫雪夜。
属于他的那座大厦,挂着她的巨幅海报,在雪夜沉默伫立。
他搭乘电梯上行。
透明电梯飞速上行,他垂眸看着大厦底下飞速缩小的一切。
他想起自己从大厦底端一点点爬到顶端的艰难时光,只有很长很长望不到尽头的阶梯,远不像现在搭电梯这样顺利。
这座v字形的大厦长年累月挂着她的巨幅海报。
从前,他只能在大厦底下和无数人一样,只能仰望着她的海报。
现在,他成了这座大厦的主人。
他静静注视着她的海报,飞速上行,和她擦肩而过。
万籁俱寂,他站在大厦天台,坐在边沿处,静静吹着风。
他打了她的电话,没接通。
很晚了。
所有人大概都在幸福地入睡。
她应该也在睡觉。
她的睡相不好,会在床上乱扑腾,还爱乱踢被子,暖气不知道够不够暖,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好好盖被子。
他胡思乱想了很久,都有关于她。
他打算想够了她,再跳下去。
可是怎么办,好像怎么也想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