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雍还没回答,旁边的人先笑起来,劝阻赫连夜说:“可别再问了,怀雍生性腼腆,一心圣贤,你看看,他耳朵都红了,你行行好吧,别再逼他了。”
他们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其他混不吝的私下说两嘴就算了,可这是能跟怀雍随便问的吗?
赫连夜在发什么疯?他们是很惜命的。
于是为怀雍解围。
怀雍匆忙说:“我还有事要忙,先失陪了,等会儿谒者会来引你们入座。”
说罢,便匆匆离去,到后殿去了。
春宴的一应事项俱已安排稳妥,实则他在与不在都无妨碍。
很快,怀雍发现赫连夜也跟来,索性边上来来往往还有许多宫人,倒也不算他们在独处,让他稍作安心。
他方才脸红了吗?
等等!——他现在是在躲避赫连夜吗?
怀雍意识到。
荒谬。
怀雍停下脚步,想,他怎么可能怕了赫连夜?
如此想着,怀雍故作镇定地叫住一个路过的宫人,随意交代了两件事,期间任由赫连夜走到自己的身边,安静等了片刻。
宫人一离开,赫连夜立即开口:“你说某人是不是真的是金身玉心的姑射仙子下凡?忒的凉薄,昨个才和我说了那么多狠心的话,还能睡个好觉,今儿一见毫无憔悴,依然漂亮的让我挪不开眼睛。”
怀雍反诘:“某人却很让我佩服,还以为要气急败坏,躲上几日才能消怒。”
此言一出,赫连夜笑意更深,像是抓住猫尾巴,乐呵呵地说:“也不知是谁说权当没听见,说出的话也不算话,也并没有呢。”
怀雍猛然抬头看想去。
打一照面对上赫连夜的笑脸,这才反应过来不小心踩中了赫连夜的圈套。
赫连夜目光灼灼,一日不见,战意不减,反而更盛。
怀雍只觉自己像是被他盯中的猎物,一待擒住,便要将他拆吞入腹,生死难测,委实让他觉得胆战心惊,不可不防备。
更是难以理解。
赫连夜是一点不怕死的吗?
今天这么多人在,况且父皇是真的会来啊!
赫连夜:“你都不忘,那我也不要忘。”
怀雍:“既然无缘,又何必不忘呢?”
赫连夜又笑起来:“只是无缘吗?只是无缘,那就不是没有不喜欢;既然喜欢,我便要争取。”
怀雍:“……”
从哪学来的这样无赖!
先前赫连夜还要点脸,但从昨日说开以后,怀雍觉得这人不光没有收敛,甚至是彻底不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