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望首领届时别忘了还有在下的一份功劳才是。”
那首领闻言,目光遽然亮得逼人,凝向陆怀砚,“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陆怀砚又道,“首领说我知道那我便知道,说我不知道那我便不知道。”
“好!”首领一拍大腿。
“我就知道你小子是个做大事的,过来,与我痛快喝一场,今夜咱们不醉不归,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陆怀砚皱了皱眉,他一饮酒身上就会起疹子,大夫说若严重的话还会危及性命,正因如此,来北狄之前,他让大夫研磨了好些可以解酒的药丸,大夫说,在饮酒前用上一粒,方能缓解症状,但也仅仅是缓解而已。
陆怀砚握紧手里的药丸,来到那首领跟前,随意端起一碗婢女倒的酒,双手捧起酒碗,趁众人不备之际快速地将药丸喂入嘴里。
那药丸的味道实在刺人,陆怀砚捧着碗缓了好一阵,直到那首领都喝了两碗了他才开始喝。
待用过一碗后,首领还欲劝酒,陆怀砚摆摆手,“饮酒不是正事,首领可要记住孰轻孰重。”
“在下有些乏了,还请首领为在下安置一处歇脚之地,不必多,我与他们兄弟三人住一处即可。”
首领放下碗盏,深深地看了陆怀砚几人一眼,而后畅笑一声,“我这就让人带你们去住的营帐。”
陆怀砚本身就饮不得酒,就算吃了解酒药丸,多少还是感觉有些不适,尤其是如玉的脸上此刻晕红一片,又加上他着一身黑衣,显得尤为明显。
那首领又大笑道,“看来你平日不常喝酒,不然也不会这样,我告诉你。这样可不行,等哪日我再带你多饮些,这酒量,练几次就出来了。”
首领说着又问,“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陆怀砚没作多想地回道,“在下仇岸。”
那首领听完点点头,又问其余三人名字,陆怀砚道,“他们几人是我的护卫,无名无姓。”
兄弟三人一听完心里十分不舒坦,什么叫他们是他的护卫,无名无姓,真想当场丢下这人夜里偷偷摸回沁城去,让这人吃些苦头才是。
可一想到那大把大把白花花的银子,他们又舍不得。
首领眯眼看着陆怀砚道,“今晚无事,我派几名婢女去服侍伺候你们几人怎么样将你们伺候得舒舒服服的,看看到底咱们北狄女子好,还是那大丘女子好。”
三兄弟一听心里乐开了花儿,长这么大,他们只去过青楼,但就算去青楼也不过是过过眼瘾、饱饱眼福,都没动过真格儿的,这首领看来挺给面子的,三人笑得嘴都合不拢。
谁知陆怀砚一盆凉水兜头浇下,“首领的美意在下心领了,不过我这人一喝完酒就想睡,睡着后怎么叫也叫不醒,这美人在下怕是无福消受。”
“而他们兄弟三人又是在下的护卫,自然要为在下值夜,不得歇息,所以也不需要婢女伺候。”
陆怀砚边说着边扭头去看几人,目光暗含警告。
本来几人还是挺期待的,直到兄弟几人看到陆怀砚的眼神后,纷纷歇了心思,银子和美人,孰轻孰重,几人心里清清楚楚。
兄弟三人连忙朝那首领摇摇头,首领这才作罢。
接着首领便派人将陆怀砚几人送到落脚的营帐,首领指着另一边的大帐,“我就住那边,与你们挨得近,有什么事叫唤一声,我都听得见。”
陆怀砚道,“多谢首领。”说完便与兄弟三人一同离去。
方才营帐里的大汉也走了出来,与首领一起望着几人离去的背影。
大汉道,“首领,您就真的如此轻易相信了那小子的话,那小子如果是大丘派来的奸细怎么办!”
首领道,“管他是什么目的,如今他来了这寒玉山,看样子是一点拳脚功夫也没有,还能轻易离开寒玉山不成,此人有勇有谋,我要带他一起回北狄,献给咱们的王,王自能判断。”
大汉又道,“也是,这寒玉山全是我们的人,几人想神不知鬼不觉离开根本不可能。”
*
陆怀砚与兄弟三人回到营帐中,那瘦小个子的进了营帐后又掀开营帐往外瞅,到处都是举起火把层层巡逻的侍卫,火把燃起的光照亮了半边天。
他耷拉着脸一脸苦相道,“这里到处都是巡逻的侍卫,咱们想去找那冰莲根本不可能啊,就算找到了,咱们也出不去这寒玉山。”
陆怀砚拧眉低声道,“小声些,隔墙有耳。”
“那首领方才的那番话,表面是让我有事去寻他帮忙,实际上是在警告我们,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让我们不要做小动作。”
几人中另一名较为矮壮开了口,“我们都不能走动,怎么去找那冰莲,这样看来,岂不是相当于把我们软禁在这里,我们又该怎么离开这里!”
陆怀砚起身来到盆架前净了净手,“等,他既然没有对我们动武,那便是有所求,只是不知所求为何,想必明日就能知晓,不过不管他们要我们做什么,在这之前,必须采到冰莲完好无损地带回去。”
三人中领头的瘦高个儿斜靠在营帐门口,“一朵破花,让我们兄弟三人冒这么大的险,真不知那花有什么用,能吃还是怎么着!”
陆怀砚沉声吐出两字,“治病。”
兄弟三人闻言顿时不再说话了,室内陷入一片寂静,兄弟三人常在江湖跑,自然知道命的重要性,陆怀砚说要拿这花治病,想必是只有这花才能治,不然谁会大老远不顾生命危险跑到这地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