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敬想起自己差点被道士所谋害,一声嗤笑:“这个贼道,合该如此下场。”
又道:“不过,我们与他的官司都通天了,谁还敢这么不长眼睛,攀咬咱们?应当无事吧?”
石梅道:“这等事情不能不小心。
敬儿熟读史书,当知晓汉朝戾太子倒台的‘巫蛊之案’,宋朝的‘莫须有’。
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咱们要小心谨慎方好。”
贾敬闻言悚然,躬身行礼:“侄儿记下了,明日就告病,这些年侄儿因为当初吃了丹药,一直没有停止过调理身体,这一次正好去了孝慈县,劳乏的很,告病也不至于被人怀疑。”
石梅道:“这样也好。”
贾敬这晚回家就病倒了。
翌日,贾蓉拿了家里的对牌请太医进府。
旋即,去兵部替祖父上了告病的折子。
王太医跟两府都是老关系。
贾敬也不全然是装病,他也六十四岁的人了,加上守孝哭灵来往奔波,病倒也在清理之中。
贾蓉从衙门回来就给石梅这边送了信,原来,今日告假之人多达了三十余人。
石梅看了名
单,顿时吓得一跳:
齐国公陈翼之孙世袭三品威镇将军陈瑞文的庶弟陈瑞水,任兵部主事。
治国公马魁之孙世袭三品威远将军马尚的弟弟,刑部主事。
修国公侯晓明之孙世袭一等子侯孝康的弟弟侯孝廉,户部员外郎。
平原侯之孙世袭二等男蒋子宁之弟蒋长直,任刑部主事。
定城侯之孙,世袭二等男,兼京营游击谢鲸之次子-谢炆。
任户部郎中。
襄阳侯之孙世袭二等男戚建辉之弟戚建荣。
工部员外郎。
景田侯之孙五城兵马司裘良的内弟杨校尉。
这些人都是因为恩荫出仕,却不甘寂寞,想要更上层。
所有人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在荣宁二府跟张道爷闹翻之后,跟张道爷纠结在一起炼丹的官员。
如今知道害怕了。
八公府中只有荣宁二府,再有理国公与缮国公府置身事外。
然,涉及其中这些人,多跟荣宁二府有旧。
也得亏石梅提前让贾敬贾赦跟他翻脸,把官司打到了金銮殿!
不然,只怕很难说清楚。
然而,这些人只是出钱,并未参与制药。
而且,醇正帝明面上,并没有采用张道爷炼制的丹药。
这些人当初也因血本无归,跟张道爷闹翻。
只是没有一如荣宁二府,闹到上皇面前。
如今,这却成了他们唯一的生路。
三日后,贾敬就给石梅送了消息,张道爷逃离京都,不知所踪。
石梅知道,张道爷只怕这一回难逃性命。
人死账烂!
张道爷
只有死了,这些勋贵子弟才能逃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