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娘以一个鞋底抽打破了我对姓名的宏观调控,所以我的改名计划胎死腹中。
我娘去世的早,但她老人家有先见之明,明白她一走没人照顾我,所以从小就让我学武功,凭着三寸不烂之舌硬生生地将我塞进了华山。
各位,华山啊!那可是九五之尊啊……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这段先略过。
总之,我从华山学了一手武功后,顺理成章地从我故去的娘手中继承了这家小酒肆。
行文至此,大家可能就想了,甄老板好歹学了点武功,为什么不去江湖上行走一番,成为女侠搏个名号,顺便再拐个楚留香般能文能武,让万千少女倾倒的美男?
非也非也。
我的梦想就是把酒肆发扬光大,开成镇上第一家,然后揽钱成为第一富豪,到时候姑娘我要貌有貌,要钱有钱,要店有店,想跟谁来场轰轰烈烈荡气回肠的那什么,还不是钩钩手指头的事。
我娘从小就教导我,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前提就是:我根本就不需要那五斗米!
话说今天,因为下雨的缘故,酒肆里人不多。
我对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正幻想着某天我家财万贯,带着万千家丁去拐骗良家美男的情景,越想越美,越想越激动,就差没把邻居家的弟弟骗来做个现场表演时,有人进来了。
一看这人的面相,我压力就很大。
那面上的三道疤,那空荡荡的右臂袖子,那比我家砍肉刀还锐利的眼神,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体格。
我敢发誓,如果街头那算命的看见这人,肯定又要对我吹:这个人的命格就是“逢龙遇虎”和“无事生非”,谁沾谁死,谁碰谁倒霉。
但不管怎么样,他已经进门了,要把他轰出去可违背了我从商多年的原则。
我淡定地起身,优雅中带着奢华与严肃,迈着大家闺秀的碎步迎上去,努力让声音能甜的掐出水来:“客官,要点什么?”
其实我心里已经给了他一个外号:“冰山兄”。
冰山兄先打量一眼四周,带着一个非正常职业者特有的警惕。
我的酒肆并不大,有八张桌子,角落里坐着三个人,另一个角落里却单独坐着一个人,伏在桌上,似乎醉倒,等一会还要操心怎么把他扔出去,唉,麻烦。
冰山兄收起伞,坐下来,说:“一壶酒”
他也只是来等人而已。
我提着酒壶无比优雅地走过桌子时,那三个人中的一个突然抬起手。
做了一个迅速而奇怪的动作。
冰山兄的手也举起来,迅捷无伦,微不可察地一挥,那人一怔,放下了手。
那人脸上一片颓然,一言不发地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我正把酒壶放在冰山兄面前,见那人出门,我赶紧追上去:“客官,钱!”
——想从姑娘手中逃单?哼哼。
那人已站在门口,听得我说话,回头惨笑道:“看来我,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