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着急要来与夏泰和相争,看来蒋一鸿最近的生意,在夏泰和手里吃过大亏。
“哦?”夏泰和仔细打量秦禹苍,却没有多说什么,倒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前几日你因污染超标,被广西合浦清退了珍珠蚌电商养殖基地的那十三个亿,看来也能省回来了。”
蒋一鸿脸上还挂着笑,眼神已经冷下来了。
“做后生的,要知道尊敬。不是什么事都能如你的意。”夏泰和淡淡道,“赚钱不是胡搞蛮搞,电商也过了野蛮生长的时候。这一点你都不懂,未来还是要亏大钱的。”
蒋一鸿笑了一声,回头看向夏泽笙,明知故问:“呢位系?”
“他是我家老五。”夏泰和说。
“原来是夏泽笙?不是在秦家吗?也回来给老爷子贺寿?”
“秦骥死了,秦飞鹏连九霄珠宝都守不住,却还要跟我家阿夏争秦骥遗产,小家子气十足。”夏泰和嗤之以鼻,“我已经把阿夏接回家了。那样的夫家以后不去也罢,未来自然给我阿夏找个门当户对的。”
“听说嫁给秦骥的时候,就是夏家几个义子里长得最好看的。如今丧夫,年龄大了,更美艳动人了。哎呀,了不得啊,夏叔,你果然有眼光。”
蒋一鸿是故意挑衅,他语言粗俗到连秦禹苍听了都皱眉的地步。
可夏泽笙却依旧不为所动,站在那边,温顺地听着,好像所说并非自己。
“我听闻,夏叔的几个孩子,都各有千秋,然而对您都是服服帖帖、言听计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蒋一鸿问夏泰和。
“那是当然。”
“很好。”蒋一鸿说,“那今晚让夏泽笙陪我,之前的事便一笔勾销。”
夏泰和脸上和蔼的表情消失了,他盯着蒋一鸿问:“你好大的胆子。”
蒋一鸿笑道:“广西合浦那片海岸是我花了大力气从秦骥手里拿来的,签了二十年的养殖协议,却被人莫名举报,如今整个养殖业务只能往东南亚迁。”
“日本核废水排放后,海水珍珠还有什么出路?就算不被人举报,你的养殖场也废了。”夏泰和开口。
“我的海水珍珠未来怎么卖,这和老爷子你也没什么关系。但是损失十三个亿是实打实的。我珠宝电商珍珠整个断供,后续的损失不可估量。”蒋一鸿说,“我要个说法。”
“所以我这寿宴,你是来讨债的?”
“有说法,就是来贺寿。没说法……”蒋一鸿道,“我千玉集团顶不上泰和的一半体量,但是真要撞个玉碎,也不是什么难事。你手里这几个义子什么玩意儿,圈子里的人不知道?怎么,难道我那条海岸线,还不够不上一个夏泽笙?”
夏泰和沉默了良久,最后道:“阿夏,今晚陪陪蒋总。”
夏泽笙引着蒋一鸿绕出了寿宴大厅,他扫了秦禹苍一眼,这才开口问蒋一鸿:“蒋总,楼上有客房,我们上去吗?”
“去客房干什么?”蒋一鸿态度蛮横,上前一把抓住夏泽笙的胳膊。
夏泽笙脸上温和的表情终于变了:“蒋总……”
蒋一鸿拽着他道:“你搞清楚为什么今天在这里陪我。那是因为夏泰和为了息事宁人,把你卖了,任我处置。不过你这种人估计也不会太在意,没嫁给秦骥的时候,应该也做得多了,不是吗?”
拽着他,就进了一楼中庭的庭院。
夏泽笙回头去看秦禹苍,秦禹苍表情冷冰冰的,根本没再看他,只站在原地,目送他被扭进了那院子。
这里四周都是落地玻璃,中间一个院子,虽然灯光昏黄,可周围的人如果留心,庭院里的人做些什么,皆是一览无余。
蒋一鸿把夏泽笙扔到院子里唯一那张长椅子上,坐在他身边,与他贴得极近,很快便有很多人的视线看过来,透过玻璃,露出假装不在意又饶有兴趣的目光。
“蒋总为了报复我干爹,连自己亲身上阵都做得到?也不怕人多嘴杂。”夏泽笙问。
“你错了。报复夏泰和只是一半的原因。”蒋一鸿已抚摸上了他的脖颈,“另外的原因,是因为你是秦骥的遗孀。他当年锋芒毕露,高高在上。如今他人不在了,任谁不想上你?”
他的手冰凉带着汗意。
一接触到夏泽笙的皮肤,就让夏泽笙有了反胃的感觉。
“打败不了我先生,就想着靠羞辱我来获得征服感吗?”夏泽笙脸色惨白,却还是回嘴,“不知道应该说好笑还是说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