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侯夫人不愿见到女儿为了一个死去的人耽误一辈子,沉溺于回忆中。
她用尽法子,不惜以自残逼迫江妍卿嫁人。
最终,她赢了。
江妍卿在十七岁那年远嫁江南,又在五年后丧夫归京。
见萧婧华目光含着痛意,江妍卿笑着安慰,“嫁过才知道,还是做姑娘的日子最自在欢喜……”
余光凝在某处,她尾音上扬,含着讶异。
“那是什么?”
红木架子上摆满了珍贵古玩,白瓷花瓶细腻润泽,鎏金梼杌香炉霸气尊贵……可在这些物件中,有一样东西极为格格不入。
那是只用草编织的兔子,鲜绿色早已退却,叶片干枯泛黄,但依稀之间还能见到初时的那抹鲜活。
江妍卿走到架子上,轻轻拿起那只草编兔子。
“是之前我出……”顿了顿,萧婧华隐没后边的话,“念慈大师上门拜访,随手赠我的小玩意。”
“之前还要更好看些。”萧婧华笑,“没想到他竟还有这样的手艺。”
指腹轻轻触摸兔子耳朵,江妍卿轻声,“念慈……大师?他是谁?”
“承运寺现任主持的师弟。”
江妍卿不喜求神问佛,自然不知念慈之名。
萧婧华问:“江姐姐喜欢这小玩意?”
动作轻柔地将草编兔子放回原处,江妍卿静静凝视几息,缓缓笑了,“是初一喜欢。”
“初一喜欢这个啊。”萧婧华笑,“赶明我让人给他编十几二十个。”
江妍卿笑着坐回去,“你这么惯着,早晚把他惯坏。”
“他还小呢,惯惯怎么了?”萧婧华捧着脸,“江姐姐定然不会让他学坏的。”
“你呀。”江妍卿笑着轻点她眉心,“还是那么促狭。”
萧婧华弯着眼笑。
因挂念家中幼子,江妍卿并未多待。
萧婧华依依不舍地送她到门口。
“好了,以后我都在京,见面的日子还多着呢。”
江妍卿摸她头。
萧婧华这才高兴起来,“那就说好了,我隔几日去看姐姐和初一。”
江妍卿柔声道:“好。”
……
中秋宫中有宴,萧婧华本想约江妍卿一道赏灯,然而被她以孀居在家,不便宴饮拒绝了。
江妍卿看着温温柔柔的,实则性子最犟,萧婧华无法,只得随恭亲王入宫。
但在宴上看见多日不见的云慕筱和谢瑛,她立即扬着笑,朝二人走去。
“国公夫人的病好了?”
谢瑛率先看见她,笑着招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