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范卿洲板着脸,说完这话,便要将这人给自己戴上的手衣摘下来,还给他。
只是那人似乎算到了他如今的举动,范卿洲硬是拽了半天,都没能把手衣摘下来,最后只能带着警告的意味,唤了他的名讳:“怀凌。”
怀凌闻言双手一摊,两个眼睛弯成了一道月牙:“我学艺不精,目前,还没有将它取下来的法子。”
“不过怀矜,你有没有感觉,我们的名讳很登对?像不像…”怀凌正要说新婚道侣,就听见范卿洲冷漠的打断他,道,“像一母同胞的亲生兄弟。”
怀凌微微挑眉,凑到他身前,亲昵的揽住了他的腰身,脑袋抵在他的颈窝处,声音黏糊的同他道:“兄长,你刚刚说了不讨厌我的。”
范卿洲被他一噎,伸手将人从自己身上推开:“我是说过不讨厌你,但…”
怀凌顺势扣住了他的手,手衣隔绝了大部分的触感,却依旧不难察觉,这人胆大包天的把手一点一点顺着自己的指缝塞了进来。
十指相扣。
“那就是喜欢我。”
“好巧,兄长,我也喜欢你。”
眼看着范卿洲真要生气,怀凌见好就收的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又恢复成了以往可怜兮兮的模样,甚至当着范卿洲的面开始了忏悔。
“兄长,对不住,我从前不曾被人如此待过,这几日被你如此真心相待,一时鬼迷心窍,便想要借此事同你一直待在一起…”
范卿洲一头雾水的问他:“我什么时候要赶你走了?”
怀凌眼睛一亮,人畜无害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十分真诚的笑:“那我是不是可以一直跟兄长在一起了?”
范卿洲总觉得他是故意装的,但碍于他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便懒得拆穿,索性留他下来,总归比丢下他以后,不知道他还要做些什么的好。
“多谢兄长!”怀凌说着,一把抱住了范卿洲,又一次,光明正大的将脑袋埋在了范卿洲的颈肩。
“兄长,你人真好。”
“我以后也要像兄长这样,当个好人。”
范卿洲被扣上了两顶高帽,一时间也不好再将人推开,只能安抚性拍拍这人的背。
这几日他依旧有些睡不着觉,有时还会头疼的厉害,但为了不让唐喻忱担心,他便只好门都不出的躺在床榻上,一只手遮着眉头紧锁的双眼,连带着将额间的丝丝冷汗擦了个干净。
起伏的胸膛在黑夜里并不清晰,但他难以抑制的呼吸声暴露了他此刻有多难挨。
“兄长,你睡了吗?”门外,怀凌的声音虚传入他的耳中,范卿洲呼吸急促,一时没反应过来要回他的话,就听见“咔哒”一声,木门被怀凌推开。
一缕银白色的月光顺着被打开的缝隙落入房内。
怀凌脚步极轻,似乎是没发现他并未就寝。
范卿洲也懒得动,主要原因是他不想让这个与他而言极为陌生的人看见他如此狼狈的模样,故而,他干脆装成熟睡,勉强压抑着毫无节奏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