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光恨沈安安,我也恨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九九,我劝你别在我眼前演,你女儿没告诉你,我和纪峰已经决裂了吗?”
我抱着臂看着她,“你们不就是想赶我走,你放心,我会让你如愿的,现在,立刻,从我的房间里滚出去。”
我转过身拿上放在床头的花瓶:“如果你不滚,我不介意给你开个瓢,横竖纪峰已经对我这个女儿失望了,我也不在乎他这个爹再怎么看我。”
继母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她颤抖着嗓音“你”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爸铁青着脸站在我的房门口,质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的继母。
“纪知许,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明天就从这个家里搬出去!”
我冷笑一声,把花瓶砸在他的脚边:“好啊。”
那天晚上,我在院子里挖了个坑,把我和我爸的合照、我和薄舒沉的合照,包括我打算送给薄舒沉的那幅画,全都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完成所有事情后,我细心地将***遗照包好,轻轻放在箱子的隐蔽隔层里。
我没有回头,就这样离开了这个承载我二十几年回忆的家。
刚走出大门,薄舒沉的车恰好驶到。
我故意没往那边看。
车子却意外地在我身边停了下来。
后排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了薄舒沉那张帅气而矜持的脸庞。
我只是快速扫了一眼,继续往前走。
“纪知许。”
薄舒沉微微皱眉,问道:“你要去哪里?”
我提着两个沉甸甸的行李箱背着小提琴,走起路来已经颇为吃力,实在没心情停下来和他闲聊。
所以我没有回答,继续前行。
没想到薄舒沉突然下车,走到我面前。
“要不要我派司机送你?”
“不用。”
我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继续向外走。
他却抓住了我的手腕:“纪知许,你今天怎么这么固执?”
“像以前那样,对我哭诉一下,说不定我又会心软了。”
我用力挣脱他的手,平静地望着他:“薄舒沉,我说,不用了。”
我不再需要哭泣,也不再需要他的怜悯。
经历了这么多,我已经感到疲惫和厌倦。
“好吧,随你便。”
薄舒沉冷笑一声,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怀疑。
*
身后传来他和沈安安打情骂俏的声音,我差点没吐出来。
好在明天就要去港城了,我今晚在机场附近找了个酒店,拿着我爸的卡开了个一晚上的总统套房。
中午十二点,我收到了薄舒沉那可以算得上是施舍一般的台阶。
「纪知许,我今天生日,老地方,记得来。」
我冷哼一声,拖着行李箱办理了退订,然后站在酒店门口等车。
江阿姨帮我订的是头等舱,我坐在vip休息室里喝茶的时候,窃听里的消息铺天盖地。
爸爸在催我:「你怎么还没到?我和你阿姨、安安都已经到了。」
「知许,你得大气点,以后舒沉和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你要是不来,别人会怎么想?还以为你们姐妹之间有了隔阂呢。」
我觉得这些话特别可笑,冷哼一声给他回了一句话:
「别人怎么想,干我屁事,还有,你不会忘了吧?我妈只有我一个女儿,我没有妹妹。你愿意上赶着给人做便宜老爸那是你的事,别拉上我,挺晦气的。」
然后我也不等他回消息就把他拉了黑。
当我准备登机时,突然接到薄舒沉的电话,我看着候机屏上显示的「催促登机」接了电话。
“纪知许,你怎么还不来!你是有多矜贵,还得我亲自请你吗!”
我没说话,机场广播却传来声音:
“前往港城的旅客纪知许、纪知许女士,您所乘坐的港江航空hk183次航班登机口即将关闭,请您速到415号登机口登机,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