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和扶光瞧着有些眼熟的衣袍,眉毛抖了抖,嘴嗫嚅几下,到底没有立场敢张嘴。
随即在看到陆判轻微点头后,便火急火燎的一边一人,拽着陈三愿快离去。
不过几步,颇有些逃出生天的意味在里边。
还未觉得轻松,却又觉得如芒在背!
满满和扶光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只见方才被捆绑住的两人死死盯着他们的方向,见他二人回头,又忍不住激动挣扎起来。
于是眼睁睁的,扶光和满满看着二人身上的怪异绳索越收越紧,逼的二人涨红了脸,愈不敢动弹。
陈三愿见二人面色惊慌,道:“无事,擅闯幽都是大罪不假,但陆公公正严明,此等案例,除心怀不轨之徒,一惯是罚一日,明日便会放出。”
满满和扶光的眼睛亮了些,那二人虽着粗布常服,但上头细细绣着吟山颂水的袍服,定是游吟山弟子。
而游吟山数百年前起于楚国游城,初以只收女弟子而闻名遐迩,后则以其女弟子文武能备而四方皆知。
数百年来,其间弟子虽少而无一不四国名噪,不论文武之才能,那二人总归品性上无碍,想来明日便会被放出。
想及此,满满和扶光瞬间松了口气,幽都外给了人几脚,幽都内又活捉了人家,倒是便宜,也没有揪着同一人薅的道理。
而此时,看着三人跑的无影无踪的犹欢神色复杂。
她没想到有朝一日真能进到幽都!
本只想趁着老师出山,悄悄同师姐来陵城碰碰运气。
毕竟万一,就能找到挽南神官呢!
更想都不敢想的是幽都今年竟不按常理出牌,硬生生将大门送到了她跟师姐眼前。
而她们居然一进幽都便遇到了师父画像上的另一个人——挽南神官未飞升时的夫君!
除开被踩的那几脚,她们简直运道太好了!
可眼下,看着兴奋上前却一句话都没说上就被塞嘴捆住,然后扔到陆判这里的师姐游畅和自己。
犹欢:“︽⊙_⊙︽”
幽都偏僻处,不似之前群鬼聚集的喧嚣之地。
满满和扶光放眼望去,只见红花重重叠叠,风吹过,又泛起薄的、微澜的涟漪,衬的四下的风沙都多了几分暮色四合的晚色。
沿着杂草被踩得低矮的阡陌小道去往更高处,方才看见一棵高高的绿竹。
绿竹上面用同样花花绿绿的绳索拽着件破衣烂衫,风激荡,破衣烂衫便配合着扯出呼号的叫声,一阵又一阵的呼呼。
还未来得及往前看看,便听到一声充满喜意的大喊。
“满满!小光!”
满满和扶光一看,只见远远的花海里一方屋舍小小,土墙黑瓦掩映,一女子在颇有些年头的大门前伫立,笑看着他们来的方向,不拘小节的遥遥招手,尽是暖融融的模样。
“阿姐!!!”
“阿嫂!!!”
屋舍小院中,油花滋滋滋的声音在炒锅里冒起,随后又牵引出细细的油烟。
灶膛火被添得大了些,火舌试探着向灶口裹袭,土墙便被染得灰头土脸。
“满满,火小些!”
陈三愿的声音自头顶响起,满满只来得及回应火急火燎撤出来的柴火把厨房熏得有些呛人,便听得滋的一声,香味向四周弥漫开来。
端着菜上桌的扶光好奇的打量着这方小小的屋舍,才现最大的屋舍竟是一副道观的模样。
但说是道观,其实又过于潦草,神像画像俱无,只余一张积满灰尘的供桌。
要不是桌上的香炉果盘,他估计根本不会现这里还勉力能算个道观的。
看到这一幕,扶光无奈,幽都就一位神官坐镇,想也不想便知道是谁,于是张嘴朝厨房里拿碗筷的挽南嚷嚷:“阿姐,哪儿有人自己给自己立观的?”
嚷嚷声混合着炒菜声被传进屋内,满满和挽南都还未听清扶光说了什么,只以为出了什么事,忍不住向厨房外探头。
倒是陈三愿炒着菜也好耳力,头都不转的就大声朝扶光道:“你阿姐居神官之位,自该担神官之责。虽在身处幽都,但作为主神,自是应该护佑一方,立个道观有何稀奇?”
“可阿姐,你这尘灰怕是攒了许久了吧?”扶光放好菜,又踏着步子往厨房来,边走边揶揄。
挽南有些好笑,手里拿着碗筷没有空闲,脚上却忍不住补给了扶光一脚,道:“那里就这般不讲究了,不过才半月而已,幽都风大,自然积灰一些。”
听及此,满满倒是正常了些,又往灶膛里退出块小柴火:“那阿嫂,近半月竟都无魂魄前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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