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秋横扫一圈植株,惊起一阵锋利的冰叶刀往狄鹿和瑞宋袭去。
见两人身上都挂满了细口子,才满意地起身离开,往西巷奔去。
——
日头越来越大,将人间普照得越温暖。
陈三愿三人坐在织婆家里,反客为主的为自己蓄上三碗茶水。
看着他们跑进来,还自顾自喝起来的白夜扯了扯嘴角,还是客气道:“恭喜。”
听到这话,陈三愿端着陶碗的手拐了个弯,与白夜的陶碗一碰:“共贺!”
陈三愿喝完茶水,一道熟悉的身影便先夺了他的视线。
身影利落、不拘束,拿着一根长剑大小的竹棒,像个侠客一般闯进屋内,又快的锁定他的位置,朝他走来。
“阿南,这儿!”
陈三愿笑着迎向前,拉过挽南的手,拽着她往身旁坐下,像拴住了风筝。
见他们三人无事,挽南才松了一口气,舒心起来。
只回握了陈三愿的手,人跟着他坐下。
直到被取了头上的斗笠,还递了碗茶水在手边的时候,挽南忽地忍俊不禁。
她深觉自己方才的想法不对,应当是像风筝有了家。
挽南喝完水,就见陈三愿盯着她的脸看,像要戳出个洞来:“别看了,被冰叶划拉了。”
陈三愿正待张嘴问问是谁,就听到白夜道:“冰叶么,狄鹿神官惯使的。”
陈三愿没看他,只问挽南:“阿南可有馈赠回去?”
见挽南点点头,陈三愿才满意不再纠结。
扶光惦记着西北两巷去世的人,见他们说得差不多便直接对着挽南状告白夜:“阿姐,第二重困兽之斗,他也参与了。”
挽南这才正视白夜。
一个年轻的小神官,一个不知道究竟搅弄官城多少风云的小神官。
“神官应当知晓,不该这样做。”挽南在敲打白夜。
白夜把玩着手里的木梭,不太愿意聊这件事。
半晌,他也只吐出八个字:“我非主谋,他等自愿。”
扶光被激得气性不小:“那般小的孩子流落街头,孤苦伶仃,你八个字便能打了自己的错处吗?”
满满也赞同扶光的意思:“他等奉你为家宅之神,是盼着护佑安康,而不是做挥向他们脖颈的一把刀的。”
见他不言语,扶光更是替小五和阿牛不值。
少年的脸上全是愤慨:“直至如今,我都未见你面上有愧色。”
挽南和陈三愿沉默着,没有插嘴,也没有拦着。
世间有不公,当理。
少年有意气,不当抑。
许久,白夜起身。
他将木梭放到身后的供奉台上,眉目和木雕一般怜悯轻轻:“我心有愧,死亦不得宽。”
接着他顿了顿,声音有些低沉,对着自己的木雕竟像在忏悔。
“唯官城事了,我自下幽都以罪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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