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鹤觉得当下的结果是最好的,他率先起身,有些幸灾乐祸地看向康炎培,“恭喜康将军,贺喜康将军!”
有人起头,臣子们跟着道喜。一时间,贺喜声此起彼伏。
康炎培面色铁青,眼神恨恨地看向自己的儿子,颇有想打的意思。可心里再不情愿,但也清楚皇上如此决定无可厚非。自己儿子的确自作聪明擅作主张了,皇上心里有气,当众没有发出来,将美人赏给自己做妾便是“小小惩戒”。
众所周知,他从不会沉迷于美色,府里除了将军夫人之外,只一位姨娘。但目前状况,他只能收了这位小妾。
他起身行礼:“臣叩谢皇上隆恩。”
而一直坐在皇上旁边的柳烟钰,此时表情是恍惚的。眼前所有的一切如梦似幻,让她看不真切了。
她长时间地打量花含玉,从头到脚,从头发丝到绣花鞋,一丝丝一寸寸,不停打量。
花含玉皮肤娇嫩,正处于二八年华,黑长的头发如丝缎一般。一双灵动的眼睛如秋水般澄澈,微微眨动,似能勾人心魄。朱颜玉润,玉骨冰肌。
她再看向身侧的胥康,眉目清冷,神色淡然,嘴唇一开一合之间,仿佛是在说些轻描淡写无关痛痒的言词,但却是令所有人惊愕失色的一个决定。
她过于安静引起胥康的侧目。
他微微倾身过来,声音柔和地问:“皇后可是冷了?”他体贴地握了握她的手,被手炉烘得暖暖的,“是不是久坐不适?”
没等柳烟钰出声,他对着还处在震惊当中的臣子们说道:“天气寒凉,朕先送皇后回去。”
他小心扶着她,像是呵护珍贵的瓷器。
柳烟钰恍恍惚惚的,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去的。
胥康守在她的身边嘘寒问暖,她总是心不在焉的。
夜半时分,两人睡得好好的,柳烟钰忽然感到小腿处传来一阵抽痛感,她呻,吟着坐起,两手抱住小腿,等着抽疼感慢慢过去。
胥康被惊醒,翻身坐起,声音急切地问:“怎么了?”
柳烟钰疼得表情扭曲,可怜巴巴地喊:“疼,疼,疼。”
胥康大掌搭到她的小腿上,黑沉的眸子看向她,“这儿?”手指上移,“还是这儿?”
“抽筋了……”
胥康一下明白过来,两只大掌包裹住她的小腿,自上而下,略施力摁揉。
许是摁揉起了作用,痛感神奇般地消失了。
柳烟钰懒懒地歪倒榻上。
胥康仍抱着她的小腿,轻轻为其摁揉,“怎会如此?”
“有孕女子偶有这种情况,或是受凉,或是体内缺乏了什么。”
“缺乏什么?”
“毕竟体内孩子要吸收养分,母亲吃再多再好,也有可能缺失营养吧。”她从医者的角度考量。
“那要如何?用不用太医来瞧瞧?”
“不用。”柳烟钰倦怠地闭上眼睛,“不过,这样挺好的。”
她指的是他给她摁揉。
她意识变得模糊,“这样,挺好的。”
胥康便一直给她摁揉,摁过左腿,再摁右腿,力度不轻不重。直到她完全睡着,他才慢慢松了手。
清晨醒来,胥康已经离开了。
凝儿提了一桶热水进来,“娘娘,皇上临走前叮嘱奴婢,说是为您烫烫腿,再帮您好好摁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