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玄的手指停在半空中,犹豫了。
这就是五条悟的号码,只要他摁下回拨键,就能打通他的电话,和他约定时间,归还项链。
信玄无意识地将手中的盒子抛起又接住,循环往复,就这样犹豫了足有三分钟。
他踌躇地想,五条悟一定发现项链丢了,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呢?
信玄心乱如麻地将盒子扔到一边。
烦死了,以后遇到他再说吧,反正五条悟不着急。
实在不行就邮寄给五条本家,正好免于和他见面。
太阳升起后,信玄给百合浇了水,抱着花盆来到侦探社楼顶。
花盆是宫泽贤治提供的,两天前得知信玄想养花后,这个来自乡村的放牛少年顿时变得极为激动,送了他一个空花盆、一大袋松软的土壤,以及一包花肥。
宫泽贤治还曾主动提出帮信玄浇水,但信玄养花的目的是早睡早起调节身心,因此谢绝了他帮忙浇水的提议。
信玄的房间只有中午和下午能晒到太阳,因此他起床浇水后,就会把花盆搬到楼顶,让刚冒出土面的绿苗晒几个小时太阳,中午再搬回去。
信玄在楼顶碰到了正在给蔬菜浇水的宫泽贤治,他热情地和信玄打招呼:“早上好!”
“早上好,贤治君。”
信玄说着将花盆放在角落,又和宫泽贤治攀谈了给花浇水的最佳时间、花肥的十八种妙用,才慢悠悠地返回房间。
除了送给与谢野晶子的清酒、百合鳞茎,信玄还从京都带回了禅院甚尔的天逆鉾。
由于信玄能够通过念力祓除咒灵,那把昂贵的特级咒具对他而言可有可无。
信玄回来后,就将天逆鉾随手丢进了书桌抽屉里,他最近正在考虑要不要废物利用一下,用天逆鉾削水果皮——正好家里缺一把水果刀。
信玄还没忘记给禅院甚尔转钱的诺言,虽然禅院甚尔并没有好好配合他演戏,但确实帮他避开了和五条悟单独相处的情况,更何况天逆鉾的价格又如此高昂。
信玄记得自己承诺后天给禅院甚尔打电话,他数了数日子,发现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说不定禅院甚尔认为他是个言而无信的骗子。
事不宜迟,干脆现在就给他打电话吧。
信玄有点恶劣地想,如果禅院甚尔还在睡觉就最好了,让他也感受一下失眠的滋味。
抱着这种不良心态,信玄翻出禅院甚尔给他的名片,依照名片上的联系方式,拨通手机号。
第一次,无人接听。
信玄并不气馁,又打了第二次。
电话铃声响铃半分钟后,禅院甚尔终于姗姗来迟,接通了电话。他大概是被铃声吵醒的,听起来很不耐烦,嗓音也特别沙哑。
“喂,谁啊?那么早就打电话,你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