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敏锐地察觉到他的视线,眯起那双幽绿的眼睛:“小鬼,这家伙已经醒了吧,他刚才在瞪我呢。”
“是吗?”
信玄望向靠在自己肩上的五条悟,五条悟已经迅速地把眼睛闭上了,又恢复沉睡的状态。
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五条悟脸上,把他的皮肤照得像半透明的和田玉。
相比高中时代,他的睡颜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仿佛还是那个会躺在家主腿上睡觉的少年。
信玄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拨开他脸上的发丝。
禅院甚尔目睹了一切,隐约察觉到,这两个人之间存在某种不寻常的气氛。
他漠然地耸耸肩。
禅院甚尔并不在意五条悟和信玄的情感纠葛,只希望这两个人快点从他家离开。
这时,五条悟的口袋里忽然传出手机铃声,信玄将手机抽出来,发现是伊地知洁高打来的电话。
他接通了:“喂?”
“五条先生,你去哪里了?”
听筒中传出伊地知洁高有些神经质的声音,由于情况紧急,他并未听出对面不是五条悟的嗓音。
“五条先生,高层让我接你去协会总部!”伊地知洁高气喘吁吁地说,“禅院家昨晚开办家族会议,咒灵逃出来袭击了本家的所有人——据协会统计,除了已脱离家族的禅院甚尔、没有资格参与会议的禅院真希姐妹,所有留在日本的禅院家族咒术师,都已确认死亡——”
“伊地知先生,是我。”
伊地知洁高诧异地“咦”了一声。
“竟然不是五条先生吗?你们的嗓音听起来真像,而且都是东京口音,我还以为是他接的电话呢……”
信玄把地址发给伊地知洁高后,深深叹了口气,扶起沉睡的五条悟。
奇怪的是,五条悟今天似乎比昨晚轻了一点,信玄轻松地托着他的肩膀,感觉没那么费力了。
然而,当信玄扶着五条悟走出卧室时,那根挂着挂坠盒的项链从领口处滑出来,勾住信玄的帽子,怎么都解不开了。
信玄只好将他的项链取下来,塞进自己口袋里,打算上车后再交给伊地知洁高。
禅院甚尔走到玄关,为信玄送行,顺便把装着百合根茎和清酒的礼盒递给他。
信玄接过礼盒,虚伪地向他道别:“打扰你了,甚尔先生。”
禅院甚尔朝他挥手,又喝了一口啤酒:“嗯。”
信玄扶着五条悟下楼后,没等多久,伊地知洁高就开车赶到了。
他和信玄合力将五条悟搬到后座,擦了擦额角的汗珠:“信玄先生,你住在哪家旅馆?我送你回去吧。”
信玄摇头:“没关系,我自己可以打车回旅馆,咒术高层不是要求你送五条悟去协会总部吗?”
伊地知洁高擦掉手心的冷汗,苦笑道:“反正已经迟到了,不论如何都是要被他们批评的。而且五条先生还醉着呢,如果这时候让他见到高层,肯定会吵架的……”
伊地知洁高言辞诚恳,信玄不便推辞,只好点点头,坐进副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