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园。
谢阑深正听着护卫的禀报。
陆初宜怀着沉重的心思,也没了好脸色,路过庭院里的主仆时,脚步都没停,目不斜视地进屋。
“夫人,”谢阑深若有所思,“今日二弟对你出言不逊,你——”
陆初宜却将门一关,将他声音隔绝在外。
她道:“我有点累,不想说这个。”
反正,那些护卫都会一五一十和他交代清楚的。
被关在门外的谢阑深,声线断了。
陆初宜揉了揉太阳穴,胸口也是闷闷的,连喝了几盏茶水,此时门被谢阑深推开。
他走到她身旁,迟疑道:“是因为二弟,让你生气了吗?”
她拧着眉,心事重重地摇头。
“那是何事?”谢阑深认真地问。
陆初宜看向他,“我是生气了,但不是因为谢彻,你可以猜猜。”
反正,她经常去猜他为什么生气。
现在也让他感受下。
谢阑深一怔,沉思一会儿,“因为二弟妹的身世?”
闻言,陆初宜轻声道:“那护卫跟你汇报很全面吧?不知道有一句很重要的话,他传达没有。”
“哪句?”他看似平静。
她言简意赅,“他说你喜欢我,我问,你是何时开始喜欢我的?”
谢阑深垂了垂眼,似在思索。
陆初宜又顾自道:“今日,我从外祖母那里得知了些旧事,我想不明白为何直到今日才知晓真相,外祖母说是为了我好,可我不觉得,她们都是为了自己。”
“谢阑深,我讨厌被欺骗的感觉,厌恶一切自以为是的好意。”
她想,她说得很明白了。
谢阑深那双藏着秘密的眼睛闪过复杂,仿佛在思考什么。
陆初宜自嘲一笑,“看来,谢彻是骗我的。”
转身欲走,蓦地被他拉住手腕。
这哑巴,抓着她干嘛!
她甩了甩,却听他声音清冽道:“他没有骗你。”
他真的喜欢她。
陆初宜突然不动了。
谢阑深声音透着几分轻松,眼中却是落寞,“是你,将我忘得彻底。”
还好意思怪她呢!
陆初宜佯装无知——
“忘得彻底?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