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窃窃私语的模样,让撒沙子的方士瞧见,他装作与鬼搏斗到墙边,与摆假人的方士一商议,决定冒险做一件事情——
假装把鬼驱到那看起来不凡的女郎身上,说不准还能让贵人动心,请他们回去驱鬼,大赚一笔。
这般好看的女郎,家中肯定舍不得不管不理。
他们一琢磨,觉得可行。
偷听的六六脸上露出一丝古怪表情,叫普及完知识的慕朝云发现了,递了个眼神给她。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她这么跟自家朝朝说。
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她抱起手臂,姿态都闲适了几分,脑电波忍不住分出两缕,模拟搓手的表情。
没能等多久,撒沙子的方士便从背后抽出一把木刀,大喝一声,追着什么东西跑一样,一路追到慕朝云跟前来。
景监秦剑半出鞘,拦在两人跟前:“大胆!”
方士停下脚步,神色急切,甚至冒出冷寒来,脸色都变得苍白,着急道:“快让开,丘鬼要上女郎的身!”
女郎?
他头都没回,神色并无半分急切。
两位女郎,一为神使一为仙童,什么鬼啊怪啊,见着她们不拐弯,哪里还有胆子冲上来。
慕朝云明白过来,六六说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很多年没有人敢碰瓷她,蓦然遇上,她自己也起了点兴致,含笑看着对方:“你说丘鬼到我身上来了?”
“不错。”方士容色急迫,眸光惊恐晃荡,“不好!它要啃咬女郎了!”
他从布包里面拿出一把捆在一起的草,朝景监递过去:“劳烦这位壮士,让女郎拿着,可保一时平安。”
景监:“……”
他不敢拿,怕神使怪罪。
慕朝云忍着笑意,清了一下嗓子:“景监,拿来给我。”
“是。”
这句话解救了他的为难,他立马将东西接过来,递到神使手中。
嬴渠梁和卫鞅,颇为不解看向她。
神使要这草木何用?
慕朝云接过那一小团不知道什么原料的干草,打量几番,才看向方士:“你擅长驱鬼?”
方士谦虚:“不敢,只是略懂一二。”
他端起高人风范,顺着顺滑的胡须,谦虚儒雅。
“哦?”慕朝云将草团转了几圈,冷不防问他,“那你可擅长炼丹?”
方士眸色里浮现几分诧异:“女郎也知道丹药之道?”
他不会碰上同行了吧?
“不懂。”慕朝云悠然道,“不过听闻炼丹的方士,可寻奇药,令人吃下延年益寿?”
她面容淡漠平静,方士辨不出真假。
“略懂一二。”方士继续保持自己谦虚的人设,只道,“在下贫寒,走遍诸国才收集来几份用料,着实不敢胡乱挥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