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口气说完,由衷地觉得自己变勇敢了,只还没怎么嘚瑟,就见宁宴眉头微挑,“说完了?”
“完了。”
宁宴笑起来,“我何时说过,我不喜欢那盒香?”
白卿卿舔了舔嘴唇,“可你收到并不高兴,那不就是不喜欢?”
宁宴的目光落在她红润的唇瓣上,盯了好一会儿,才挪开黑沉沉的眸子,“送出去的东西,还能往回要?”
好像,是有些不妥。
白卿卿有点泄气,又听他说道,“至于这一次帮了你,我也想好要你怎么谢了。”
白卿卿懵懵地睁大眼睛等他说,黑白分明的眼睛清透得不染纤尘,宁宴忽然生出想要遮住她眼睛的冲动。
“那香确实不错,这一次,我要另一种。”
“还是香?”白卿卿不解,这人好难相处哦,送了又不高兴,还接着要?
“要什么样的?”
宁宴朝她倾了倾身子,声音缓慢低沉,一字一句道,“想要,你身上用的,我打算用来熏寝具,应是可以有个好梦。”
白卿卿的血液一点一点涌上来,脖子耳朵都染成了淡淡的粉色,嘴巴因为不敢相信微微张开,整个人陷入一种被震撼到的僵硬里。
她眼角因为气愤浮出点点水光,身子微微轻颤,大声怒叱:“你、你胡说八道!”
大概她最凶也差不多就这样了,宁宴忽而笑得花枝乱颤,还不如没断奶的小狼崽。
白卿卿更气了,气成河豚,气得恨不得跳起来打他的头!
她恶向胆边生,卯足了劲做出她两辈子都没做过的事,一脚狠狠地踩在宁宴的鞋子上,还泄愤似的用力碾了碾,然后转身就跑。
不过跑了两步,白卿卿又停下,咬着嘴唇转身,“若平亲王府那边找你麻烦,我可以去解释。”
宁宴笑得还没停下来,那双凤眼含着笑意,似是十分多情的模样,“他们能找我什么麻烦?”
“我知道你是锦衣卫身份不低,可那到底是平亲王府,真要追究起来,你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又能如何?况且你人缘还那么差,想来也不会有人帮你。”
宁宴愕然,“我人缘很差?”
白卿卿露出一个“差不差你自己心里没数?”的表情,“总之,今日事多谢你,若之后王府多有为难,我不会置身事外。”
“如此说来理当如此,那我的谢礼……”
“没有!”
白卿卿提着裙子“噔噔噔”跑远,宁宴站在原地,舌头在脸颊上顶出一个小小的鼓包。
有意思,娇气是娇气了些,却还挺讲义气,就是可惜了,他是真的想要她身上的香,软甜软甜的,必能做个好梦。
今日心血来潮过来绕一趟,来得还算值。
宁宴直到白卿卿的身影消失,才转过身,很快无声无息地消失在白家。
白岩那里觥筹交错,宾主尽欢,忽然玄书疾步走来,附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白岩的表情瞬间一变,“当真?帖子在哪儿?人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