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这番话,刘氏甩了一下衣袖,愤然离去。
韩当一点也不承认自己错了,他瞪大眼睛盯着刘氏离去的背影,咬牙切齿地怒吼。
“我没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只是想得到我想要的而已。我有什么错?错的是你们这些俗人,是你们辜负了我,是你们让我变成了现在这个鬼样子……”
“云傅清他算什么东西,如果不是我,他早就死了。他哪有什么机会,成为南储人心目中的大英雄啊?”
云倾听着他羞辱父亲的话语,她气得直接一脚踹上韩当的胸口。
韩当身子一歪,狠狠地摔在地上,撞倒了背后的一个花瓶。
他胸口闷疼,恼怒无比的看着云倾:“你这个死丫头,我可是你的长辈,你居然敢这么对我?”
云倾呸了一声,眼底满是酷寒。
“你算哪门子的长辈,从前我们一家人,算是看走了眼。你就是一个烂泥巴扶不上墙,忘恩负义的一个畜生。亏我父亲,对你义薄云天,这么多年的赤诚真心,当真是喂了狗。”
“我就想不明白,你到底哪来的脸面,一直以父亲救命恩人自居的呢?这脸皮厚的,犹如铜墙铁壁……”
韩当眼底燃烧着熊熊烈火,从前云家的这些少爷小姐,哪个见到他不毕恭毕敬喊他一声韩副将,韩叔。
如今,居然都敢对他动手,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了?
呵,难道这就是云家的好家教吗?
他满脸都是讥讽:“无论你们怎么否认,最后的结果,事实上我确实是救了你们的父亲。今晚这事,我并没有犯什么原则性的大错,就算云傅清回来,他也不可能会严惩我的。到时,我会和你们一个个地好好算账……”
一直沉默的云鸾,在听到他这句不要脸的话语时,她勾唇嗤笑一声。
韩当听着她的嗤笑,他扭头看向云鸾:“你笑什么?我说的都是事实,无论因为什么,我就是间接地救了你们父亲的命。你们等着吧,到时候云傅清肯定会放了我,并且押着你们跪下,向我赔罪的。”
“到时候,你们就算将头磕烂了,我都不会轻易原谅你们的。”
一想到那种场面,他就觉得痛快解气。
等着吧,今晚他所遭遇的一切,他肯定要加倍地报复回来。
他韩当,向来是一个眦睚必报的人。
云鸾看着他到了此种地步,居然还如此冥顽不灵的模样,她只觉得口头上的话语,根本无法让他忏悔,无法让他轻易的低下头来。
她必须要让韩当低头——
她轻轻眯眸,眼底闪过几分寒芒,她并不理会韩当的挑衅与叫嚣,扭头看向云倾。
“三姐,让人将他关入地牢吧。”
云倾点头应了,冲着韩当呸了一声,当即便有两个侍卫,从外面冲进来,钳制住韩当的手脚,将他给带了出去。
韩当被点了穴道,根本无法挣扎,可他的嘴巴却没停,一直都在大声的咒骂云傅清,咒骂着这将军府的每个人。
云鸾凝着屋内,被韩当的撞倒的那个名贵花瓶,她记得这花瓶,父亲很喜欢,如今被韩当撞倒,实在有些可惜。
沉默许久,她才慢悠悠地说了句:“既然他嘴巴闭不上,那就用针给他补上吧……”
云倾眼底,闪过几分惊诧:“小四……你的意思是……”
云鸾只是淡笑着,扫了眼云倾,而后她转身离开书房,径直去了地牢。
韩当进了地牢,远远的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蜷缩着身体靠在一间牢房的角落。
他的瞳孔萎缩,冲着那个身影喊道:“白莲?白莲是你吗?”
尹白莲听到韩当的声音,她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韩当。
两个护卫将韩当推入牢房,将房门关紧。
韩当被点了穴道,身体根本无法动弹,他被人这么一推,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着地上摔去。
砰的一声巨响,身子重重地砸在地上,激起了地上不少的尘土。
那些尘土,模糊了尹白莲的眉眼。
她忍着心底的震荡,颤着声音问:“将军,你怎会也被押了进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你把事情搞砸了?你送信的事情,被将军府的人发现了吗?”
蠢笨如猪
她连忙扑到韩当的身边,将他从地上扶坐起来。
韩当满脸都是懊恼:“别提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我将那封信塞入书房的书卷里时,将军夫人就带着人闯了进来。云倾那个死丫头,还用暗器伤到了我的手……”
尹白莲紧紧地攥着他的手臂,一字一顿问:“那封信呢?”
“信被他们拿走了……白莲,我好像把这件事给搞砸了。”韩当有些难以启齿地回道。
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承认了自己的失败,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让他痛苦。
可是,事实既然已经发生了,他不能对她有任何隐瞒。
尹白莲的脸色惨白,她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低声呢喃着:“搞砸了?失败了?”
韩当以为,他是担心她哥哥那里,他连忙安慰尹白莲:“白莲你别怕,你哥哥那边,王爷早就答应我,无论此事成不成,他都会放了你哥哥的。”
“虽然这件事,被他们发现了,但是这只是一件小事,等到云傅清回来,凭着我对他的救命之恩,他不敢杀我们的。到时候,他肯定会乖乖的放我们离开的……”
“就是这段时间,你可能要待在这里,陪我吃些苦头了。好白莲,只要你陪着熬过这一段艰难的岁月,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吃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