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单粗暴地把同班同学全部划归到了夏蝉的行列里,自然不屑于和昆虫(?)计较。
陈宇泽数次嘲笑阿飞像女孩,均被冷漠的阿飞完全无视掉了,小孩子会嗅氛围,但是嗅得比较浅层,像是这样的情况,就理所当然地会认为阿飞敢怒不敢言,不敢反抗。
再加上阿飞确实不理人,谁都不理会,原本班上还有一些因为阿飞长得好看所以心生亲近的小孩,在他冷冰冰硬邦邦的拒绝之下,这些小孩碰了一鼻子灰,有些也开始不喜欢他了。
而且氛围这个东西,的确很是微妙。
当班上绝大多数人都在孤立同一个人的时候,即便有人其实并不想这么做,他也不敢冒着得罪大部分的风险来接触这个被孤立的人。
当然,到这个程度为止,到底是阿飞在孤立一整个班的人,还是一整个班的人在孤立阿飞,这都不好说。
但是行动很快就升级了,陈宇泽往阿飞的文具盒里扔了一只虫子,想试试看这个“女孩”怕不怕虫子。
阿飞倒是没吓到,小漂亮同桌吓到了,她倏地发出了一声尖叫,眼泪就涌出来了。
阿飞面无表情地伸手捏住了那
只虫子,甚至都没弄死它,扔到窗外,把它放走了。
转身回来,他用纸巾擦了擦手,目光倏地盯着了他的同桌,冷冷问:“你很害怕?”
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同桌搭话。
同桌小姑娘的鼻子抽一抽,说:“虫子好可怕,它长得好恶心啊,你不怕么?”
阿飞淡淡地说:“没什么好怕的,不过……”
他又倏地转过头,冷冷地盯着了陈宇泽。
这目光简直如冷电一般,又好似出鞘的利剑一般,闪着雪亮的剑锋。陈宇泽被这目光盯住的一瞬间,简直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似被什么东西打透了一样,浑身上下都冷到了骨髓里,头皮一阵一阵地发麻,甚至都感觉有点喘不过来气。
但是,大家都看着呢!
面子不要的么?
陈宇泽挺起胸膛,大声地说:“看什么看?娘娘腔!”
阿飞冷冷道:“别再有下一次。”
陈宇泽下意识地耍赖皮:“是我扔的么?你看见了么?你有证据么?”
陈宇泽的好朋友也来帮他壮声势:“沈飞,娘娘腔,你有本事哭鼻子啊,告老师啊。”
陈宇泽:“…………”
告什么老师,你这是在拱火么!
但是阿飞懒得理他们。
他的文具盒是秦蔻买的,书包还有各类小东西,都是她拉着他一件件一样样的买的,虽然阿飞觉得用什么都是一样的,但她还是坚持要他挑选自己最喜欢的。
而且秦蔻也害怕虫子。
所以他很不高兴,不高兴到需要出
言警告。
倒是他的小漂亮同桌,忽然愤怒地对陈宇泽叫道:“是你放的?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讨厌死了!”
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人,都停下了动作,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
陈宇泽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彻底下不来台了。
偏偏他那不识眼色,只会拱火的小伙伴这时候又跳出来了:“刘梓玥喜欢娘娘腔!刘梓玥喜欢娘娘腔!”
刘梓玥就是阿飞的小漂亮同桌。
她的脸色也红一阵、白一阵的,明显受不了这委屈,她是个特别文静的小姑娘,咬着下唇掉眼泪。
阿飞收回目光,正巧到了课间操时间,他懒得多说,也并不觉得自己应该去安慰两句被气哭的同桌,只是双手插兜,扭头就要走。
出了这样的事情,当事人们还都在原地尬着呢,阿飞却可以当做无事发生一样,要飘然而去,陈宇泽气得不行,脱口而出:“沈飞,你是爷们咱们中午放学小树林见,你敢不敢!”
阿飞:“…………”
阿飞还从没有什么不敢过的事情。
不过这样也好,他也烦了这群人整天没事要来找他一下茬。
小少年倏地转头,冷冷道:“这是你说的。”
陈宇泽:“咋,就是我说的!”
阿飞淡淡道:“可以。”
阿飞的小漂亮同桌说:“沈飞,你别学他们打架……”
阿飞没理会她,扭头就走了。
陈宇泽的朋友:“哇!好嚣张,咱们要给他一个教训尝尝!”
朋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