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看你最近似乎瘦了不少,是生病了吗?”
见我摇头,顾云深松了口气,又提起语调:
“那就是太累了,等我回来了,咱们出去吃好吃的补补。
”
我背对着他,听到关门声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
顾云深就是这样。
总会在我决定讨厌他,恨他的时候,恰如其分地施舍给我一点爱。
让我爱的不彻底,恨的也不彻底。
他走后不久,我就去了医院复查。
医生建议我做化疗:
“虽然不能彻底治愈,但是至少可以让你多延续一段时间的生命。
”
我摆摆手:
“化疗太痛苦了。
”
“我想死的轻松点。
”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张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他或许想劝我不要放弃,还有希望。
但其实医生比我更清楚,这只是徒劳。
他还是给我开了一些特效药:
“国外的,吃了以后副作用小,掉头发,食欲不振都会好很多,就是价格不是一般人能承受起的。
”
我花光了这些年攒在卡上的所有的钱,十万,给自己买了两个疗程的药,堪堪两个月。
不想在最后一个月活受罪,我决定去公司找顾云深要钱。
不想被前台拦住了。
“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这里不能随便进。
”
这还是我第一次被拦住。
刚打算摘下围巾扫脸,忽然走过来一位身材高挑,留着利落短发的女人。
“让她进来吧。
”
跟在她身后,我一路沉默无话。
忽然在玻璃反光处,看到了我现在的样子。
眼底发青,面容枯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