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在袁斌身后死死地盯着秦淮,秦淮学着秦渊将头扭到一边不去看他。
袁斌则是有些迷茫的看向这俩兄弟,也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他总觉得单就身形而言,秦渊将军有点像是哥哥,秦淮将军才像是弟弟啊,袁斌摇了摇头,应当是自己多想了才对。
大会即将开始,秦渊走到殿中:“承蒙诸位厚爱,秦渊不胜荣幸!”
众人皆是在这一刻停下了言语,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中央的意气少年郎,袁斌则是震惊的看着亲友圈,有侧眸看了看秦淮,秦淮朝他微微笑了笑:“小弟顽劣,小兄弟见怪了。”
袁斌连忙摇头道:“无事无事,是我先前行事莽撞了。”
秦渊朝着四方拱手道:“古来文人有清谈,今日我等武将便有盛坛,邀天下之豪雄共武盛世之大靖!秦渊在此,敬天下英杰!祝盛世英豪,祝永昌大靖!”
“祝盛世英豪!祝永昌大靖!”
这句话在黄金殿内不断回荡着,在每一个习武之人的心中荡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秦淮看着站在台上意气风发的少年,他不敢说自己在这个年纪能有这等风采,更不敢说自己在这个年纪敢做出这等事,他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弟弟,心里的自豪快要满的溢出来了,这一刻,他是真的可惜父帅未能亲眼见证这一幕,尽管他知晓,也许曾经的父帅也这有般肆意过。
秦家有儿郎,领无数英雄竞天高。
风轻轻拂过,吹起了红绳,点燃了秦渊心中怒放的十万株梅树,秦渊抽出腰间软刀:“北城秦渊,请诸君赐教!”
“我来!”一位青衣男子翻身上台:“京都璇余,早闻秦渊将军盛名,请将军赐教!”
“京都辛冀,请将军赐教!”
“南城萧腾,请将军赐教!”
……
这一日,满座豪杰近乎全数上台,而秦渊始终站在那里,脊梁挺直,气息匀称,同样也是这一日,秦渊这个名字,成了整个大靖人人标榜的除了秦轩秦淮之外的又一武将巅峰,乃当之无愧的刀道第一人。
少年屹立于群峰之巅而不倒,新生的鸿雁飞过了重重迷障,长成了最为自由洒脱的样子,他肆意的在云颠穿梭着,飞翔着,无人可挡,连他自己也阻挡不了。
刀已出鞘,势不可挡。
此后不久,玄德帝亲自出面来到黄金殿,在最为华丽的黄金壁上,亲手用朱砂写下了第一届盛坛的排名,顶端之上,赫然刻着秦渊两个字。
将军无双,实至名归。
“哥,我厉害吗?”秦渊笑意盈盈朝着秦淮问道。
秦淮不加掩饰道:“厉害,厉害极了!”
少年站在阳光下,笑容好似比那初生的烈日还要光芒万丈。
这时,一直讯鸽从遥远的南方飞了过来,秦淮熟练的伸手拦下讯鸽,秦淮打开信笺,眼中的兴奋之色愈加难掩。
“大哥哥,怎么了?”
秦淮激动的攥住秦渊的双手,这一刻,他比所有人都要兴奋:“阿渊,我!我要当父亲了!”
秦渊震惊的瞪大双目,片刻后终于回神:“我!我要当叔叔了!”
“啊啊啊!”也不知是谁难掩激动的叫了起来,兄弟俩莫名的抱在一起,又莫名的同时喜极而泣。
秦淮擦干泪水,连忙找了一架马车驰往南城:“凝儿现下在南城,我得去陪着她!”
“我也要去,大哥带我!”
“带带带!”秦淮正喜不自胜,就算秦渊想要掀了天他都是支持的:“阿渊啊,你说大哥哥和嫂嫂给你未来侄儿取个什么名字好啊?”
秦渊思索着:“定要好听又要有好寓意的!”
秦淮恨铁不成钢般敲了敲秦渊的头:“尽说废话!说点有用的来!”
秦渊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袋,道:“我说的哪里做数,还得看嫂嫂啊!”
“那倒也是。”秦淮笑意更甚:“凝儿喜欢什么就叫什么好了!”
秦淮心里喜滋滋的,马车上,竟是难得的多次泣泪,看的秦渊是一怔一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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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悠悠祸又起
北城东定侯府内,暮冀从尘封多年已经落了灰的古铜色箱子里拿出了一把刀和一章巨大的大靖地图,暮冀轻轻吹了吹刚拿出地图时蹭到的的灰,随即将整个地图展开挂在了冰冷的墙壁上,又拔除刀狠狠地钉入了地图上的北城。
“父亲,您在做什么?”暮泽的身体微不可查的颤抖着,看向暮冀的眼神里满是担忧。
房间里没有点灯,暮冀站在一片阴影里沉默的看着地图上南方的一片土地。
暮泽得不到父亲的回应,心中愈加焦躁难安:“父亲!”
暮冀缓缓转过身来望向暮泽,他的整张脸都变得阴沉而又憔悴:“阿泽,过两日,你去京都请林尚书来北城一叙吧。”
暮泽暗自在心里缓了口气,可紧握着的双手却不敢轻易松开:“父亲要与那位
林尚书谈些什么?”
暮冀眼中银光一闪:“林曲靖此人只认局势,若他不愿来也不必勉强。你去了京都办完事后……去哪里都好,不必回来了。”
暮泽咬牙:“父亲……您真的要这么做吗?”
“阿泽,父亲再教你一个道理,无血不政。北城是姓秦却不是只能姓秦,而北城又何不能成东城?时不顺我,我便乱了这时,天不佑我,我便掀了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