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连他们都走掉了……
力气渐渐回笼,秦渊用力却又小心的托开秦淮僵硬的身躯,他跪坐在雪地里不舍的抚摸着秦淮满是冻僵了泪痕的脸,他无声的啜泣着……
秦渊拖着冻僵的身躯向军旗挪动着,旗帜被鲜血刻满了忠肝义胆。
忠肝义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真可笑啊……
脸颊划过的是血还是泪?
谁家儿郎哭花了脸?
马儿在呜咽,大雁在悲鸣,山神在控诉。
岷珠山成了我们的埋骨之地,这就是……我们的结局了吗?
不甘啊!不甘啊!!!
大地在颤抖!天空在撕裂!十六万英魂在怒吼!它穿过迷雾,越过山峦,回荡在空旷的原野上!上苍啊!我甘愿献祭□□与灵魂……让他们所有人全都下地狱来陪葬吧……
黄泉之上路遥遥,忠肝义胆飘渺渺。
来吧……死掉吧……所有残害我们的人……所有人……全都一起死掉吧……
这一日,鸿雁被迫折断了羽翼……痛入骨髓……终身难忘……
——
“北城失守!凉兵入关!”
“大帅呢?大帅在哪里?!”
“是大帅……是大帅把凉兵引入北城的!”
“跑!快跑啊!!!”
大靖十三年,大靖十三年,骠骑大军怀不轨之谋,凉地一战临阵倒戈,后被凉地军马反将而亡,同年,东定侯暮冀一举下边疆,靖寇难,再举下边疆,斩敌酋,三举下边疆,收故土,沿途施粥以济民。
“臣暮冀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玄德帝稳坐高堂,把玩着手中钱币,连余光都懒得分给暮冀,玄德帝一言不发,暮冀就这么跪在地上,可即便是跪在地上,暮冀周身的气势却是分毫不弱,整个宣政殿内顿时形成了一种怪异的对峙。
暮冀抬起头定眼直直望向玄德帝:“臣已斩逆贼,平凉地,陛下可还有其他吩咐?”
玄德帝微微勾起唇角,转头看着暮冀,神色晦暗不明:“朕的吩咐?朕怎么没有收到任何前线的消息啊?怎么是由你来告诉朕谁是逆贼?”
暮冀直视玄德帝,语气平淡:“逆贼妄图勾结凉地颠覆我大靖,提前截断了所有驿报,其心可诛,不过臣已经将其就地正法,陛下大可放心。”
“暮冀啊。”玄德帝的声音里带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讽刺至极:“你真是让朕感到十分意外啊,看来朕不得不担上个莫须有了啊,不过你做的不错,此后,朕就封你为一品东定侯,代替秦轩永驻北城,另外,帅府你就别拆了,岳飞之死,屋檐都不能留下的话那也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