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一楼耽搁了时间。
数表数了五六分钟,闻斯峘才看见阳台的灯亮起又熄灭。
内窗开了,铁纱窗巍然不动,他希望她不要开,起了风,春天夜里很湿冷。
但是连同前面等待的五六分钟,墙那边响起的动静,隐约投在窗上的人影,他都觉得很有诗意,
他和宁好,一切都不同了,像做梦一样。
直到这一刻,他也没有真实感,
怎么敢做这样的梦?
手机响一声。
是她发来的微信:[原路出门小转后有个丽园小馆,本帮菜,味道蛮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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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她回消息,鼻子发酸。
她知道他和家里的关系不像她这样,不打招呼随时都能上门蹭饭,肯定要先在路上解决。
他在这个熟悉的路口倒车,许多往事涌上心来,
视线微微模糊了。
。
阿姨在餐厅喊吃饭,宁好换了居家服下楼。
妈妈对她回家吃饭本就高兴极了,刚才又打探到八卦迹象,眉飞色舞压低声问:“小闻送你回来的?你们整个下午都在一起?去哪逛啦?”
宁好笑她过度激动:“妈,你不要外貌协会,看人家长得帅就看人像唐僧肉。”
“什么唐僧肉,我看他是很像我女婿!”
宁永荣板着脸:“八字没一撇的事瞎说什么,我看不怎么样,一点不会为人处世,读书读迂了,没什么前途。”
“反正比你有前途。”妈妈怼道。
“干嘛拿我比?跟我这个快退休的老头比?什么出息!”
“那你要他怎么精通为人处世?像你这老头一样圆滑油腻?”
宁好听惯他俩拌嘴,哭笑不得,打断了说正事:“爸,妈……”
她放下刚拿起的筷子,伸手从居家服口袋里掏出那个红本,翻开,搁在父亲面前:“下午我去民政局领证了。”
一时语惊四座,
餐厅里安静了。
连正往餐桌上端菜的阿姨都停在半道上,犹豫进退。
妈妈先回过神,越过桌子把结婚证拿来,看了又看,喜不自胜:“不亏是我女儿,下手就该这么快!”
宁永荣掐过眉心,又想掐人中,最后支着下颌,陷入沉默。
好半天,憋出一句:“你是不是,在跟承逸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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