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汐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听清,听清这话的顾清宜却猛然?抬眼,对上邹安一似笑非笑的眼神?。
今日是什?么意思?晚美人怀有身孕,但总不至于?是今日公然?之下动?手罢?
正想着,前面入口处传来些不小的动?静——
“美人小心?脚下。。。。。。”
“怎么选在了这当风处,要是吹坏了美人那可如何是好?”
“。。。。。。就是,真不知皇后宫中的人是干什?么吃的,美人还有身孕呢。。。。。。”
“。。。。。。”
毫不避讳的声音透过茶花传入园中,顾清宜小心?的看向高台处,一身正红夹玄色凤袍的邹筝却神?色如常。
甚至嘴角还淡淡一勾,有些好整以暇。
眨眼间,宫女将晚美人扶着走了进来,她现在尚不足二月的身孕,但却一手捏着绢帕,一手扶着后腰,挺着有些平坦的肚子一摇一摆走来。
这姿态,顾清宜瞧着也眼角一抽。
。。。。。。肚子那么显怀的裴汐也没她这姿态十足。
邹筝神?色如常,抿唇一笑:“呦,晚美人来了,这冬日冷,晚美人尚不满三月的安胎期,还是小心?为上。”
晚美人桃花眼一扬,有些不屑的轻哼:“圣上都?将身边伺候的两?个小太监拨给臣妾了,有圣上护着,谁敢伤我和?我肚子里的皇子一根毫毛?”
说完,她意有所?指的看了眼高位上坐着气定神?闲的皇后。
现在最想她出事的就是皇后了罢,从前不管太子和?二皇子如何斗,将来做皇帝的那都?是皇后的儿子。
如今圣上想立她肚中的孩子,邹筝一定急了。
晚美人瞟了眼邹筝圣上华丽凤袍,不屑的勾勾唇,就算她现在只是美人,但日后可是皇帝的生母,是大宣最尊贵的女子。
看着晚美人有些浮夸的插腰缓慢坐在了位子上,邹筝扯扯嘴皮,“开宴。”
乐师舞姬鱼贯而入,瞬间歌舞齐鸣。
这是茶花宴,宴上的点心?都?有茶花的影子,茶花蜜淋方糕,茶花造型的片酥,暖身子的温酒等?等?,瞧着让人食指大动?。
底下的夫人和?姑娘们用的开心?,坐在皇后身侧的晚美人却拿着一根银簪,左右试探的戳戳搅搅,瞧着颇为不信任。
离得近一些的夫人也将她这动?作开在眼里,有些尴尬的看向皇后、
晚美人这举动?,就差把‘皇后要害我’几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嗤,肚子里揣了二两?肉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既然?这般谨慎,又?何必来这宴席,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个身子似的。”
一侧的邹安一轻嗤。
顾清宜饮酒的动?作一顿,有些微微诧异的看了眼邹安一。
她一直以为邹安一是书香温婉的千金,也会说这骂人话?
这时,裴汐叫住顾清宜,说起前几日的事:“听说我父亲在刑部大牢挨了板子?”
“是,养了几日。”
裴汐微嗤:“他现在归家了,头疼的就是母亲了。我猜他一定闲不住,圣上前些日子当众斥责他荒淫好乐,真真是”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一声太监尖锐的嗓音打断了裴汐的话。
众人循声忘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