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声音在雨滴的掩盖下逐渐消失,像是认命了一般。
谢榕的手掌攥紧了又松开,终是于心不忍,调转了方向。
那两个男人此时正拉着一位十几岁的姑娘往外走,姑娘的身边除了父母之外,还站着一个沉默的男人,对方眼中满是不忍,却还是乖乖站在老夫妻身后,一言不发。
谢榕的马停在几人身前,斗笠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露在外面的下巴棱角分明,高大的身影在雨幕中显得修长好看。
按着姑娘的两个男人都是上了年纪的,那两双手此时正不安分的在姑娘的身上游走。
他们每动一下,那姑娘的眼神便绝望一分,乌黑的瞳孔失了光彩,宛若折翼的飞鸟,只是苟延残喘罢了。
“大爷……您这是有事?”
几人虽然对谢榕的身份不明,却还算有眼力,认得出他骑着的骏马和身上的华服。
于老头一眼便看出眼前人的不凡之处,心里暗骂对方坏他好事,面上却装作一副和善模样:“这是我新娶的婆娘,刚才闹了别扭,才让她跑回了娘家。不过现在已经哄好了……还请您让让路,让我们过去?”
哄好了?
谢榕看着他们那双作乱的手,面色黑沉冷峻,眼中一片冰冷,“松手。”
他急着赶路,也就没和他们废话,从怀中掏出五两银子丢给对方。
“放开这姑娘,拿着钱走人。”
姑娘的眼中骤然迸发出了光彩,像是不敢相信一样,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盯着谢榕看。
老头子按着姑娘的手又紧了几分,他将钱揣进了怀里,眼底却满是恶意:“我要是不放呢?”
他那双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谢榕湿透的衣襟,仿佛那里面有什么世间难寻的宝物一样。
谢榕嘴角笑意嘲讽,修长的手指扯动缰绳,烈马随即跟着嘶鸣了起来,那双有力的前蹄直直朝着老头子的胸膛踹去。
“啊——”老头子吓了一跳,连忙将身旁的姑娘推了出来。
姑娘大惊失色,眼看着就要被马蹄踹到,谢榕却扯住了缰绳,马蹄又安安稳稳的放了下来。
站在一旁的老夫妻早已被这一突然的变故吓的苍白了脸色,谢榕将视线落在他们身后的男人身上,问道:“你是这姑娘的哥哥?”
男人嘴唇蠕动,点了点头:“是。”
谢榕蹙眉看了他两眼,叹了口气,敛下眼睑思索片刻之后,手指探入怀中,下一秒,几枚闪着银光的飞镖被甩出。
两个贼心不死,想着等谢榕走后再卷土重来的老头子当场倒在了地上。
“这飞镖上面浸染了毒素,一月之内,我还会途径此地,届时,若是这姑娘完好无损也就罢了,若是你们还敢再强迫她,就不要想着我会给你们解药了。”
毒素发作,两人倒在地上哀嚎不止,却没有力气说话。
谢榕见状也不停留,给姑娘留下了些银子,和一个象征着身份的令牌之后,便匆匆离去。
他走后,一直躲得老远的老夫妻这才战战兢兢的走上了前,老妇人哭着道:“我的妮儿啊……都是娘不好,跟娘回家……咱们回家啊……”
可惜她的话还没说完,姑娘就攥着令牌,转身跑进了房里,连一眼都没有多看他们。
再次启程,谢榕的速度比方才还有更块了些,刚才一直精神紧绷没有察觉,可谢榕此时却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发烫,脖子被刀磨破的地方也泛着丝丝缕缕的痛意。
眼见着就要到达目的地,谢榕的心却跟着悬了起来。
因为他听见了西荣国士兵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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