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爱情奢侈?
小村庄依山而建,前面是一片梯田式的水田,早造的水稻秧苗已经插上,远远望去,一片片绿油油层叠错落,生机勃勃。
沿著田间一道斜坡小路慢慢开上去,车子在村前的小广场停下。许夏阳跳下来,深呼吸瞭一下,空气是真好。
依著山势,村子也是一排排的往上走。上午九点的光景,村民大都已出门劳作,整个村子很安静。许夏阳推著行李箱慢慢朝村裡走去,寂静的巷子裡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声音,有点突兀。
听见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巷子尽头拐弯处突然冲出一位大婶,许夏阳停下打招呼:“您好。”
大婶似乎没听见,一阵风似的迎面过来,直接越瞭过去。
他转身叫住:“大姐请等一等。”
麦冬刹住脚步,不可思议地回头问:“……大姐……是叫我吗?”
“对,请问麦村长傢怎麽走?”
……麦冬低头看瞭一眼自己的打扮,牛津佈长袖衬衫,扎腿的灯笼裤,轻便解放鞋,最奇葩的是为瞭防晒和防蚊,头上的太阳帽是配防紫外线面罩的款式,从头而下将脸和脖子整个包起来,隻露出眼睛。
全副武装得确实是,有那麽一点点一言难尽?她不再计较,朝上面胡乱一指,“前面左拐。”
“好的,谢谢。”许夏阳转身推著行李箱重新往上走。
“等等,”她跑几步追上他:“我带你去!”
“麻烦大姐瞭。”
“呃……”这个称呼让她闭瞭闭眼睛,深呼吸一下,她干脆地:“请叫我二姐。”
“好的,谢谢二姐。”
巷子尽头拐个弯,沿著路一直走到村尾,大婶停在一个小院门前,探头进去朝裡面喊瞭一声:“麦村长,您的客人到啦!”
“哎哎!”一个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人走瞭出来。
许夏阳正想打招呼,旁边那位二姐又开口瞭:“呐,我是因为带路才耽误瞭时间,不能扣工钱哦!”
“现在几点?”麦叔点瞭点他手腕上那隻老旧的金属机械表,“迟到不止一小时瞭吧?”
“别忘瞭,”大婶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理直气壮地:“工钱我打瞭八八折的!”
她还没说完就一溜烟跑瞭,听著她渐远的声音,麦村长无奈地摇头笑瞭笑,转头热情地对许夏阳说:“是陈叙那小子的朋友吧?”
“对,麦叔叫我夏阳就好。”
“好,好。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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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工作超过10年的老东傢后,许夏阳回老傢住瞭两周,回来后罕见地得瞭一场重感冒。
大概是从忙碌的节奏中突然慢下来,累积的疲惫倾巢而出,低烧,咳嗽,鼻塞,连续几晚几乎无法入睡,这晚睡到一半起来喝水,捧著杯子站在卧室的窗前,无声寂静。
吃过母亲的饺子,陪父亲下瞭棋,耐心听完爷爷奶奶的唠叨;不必上班、开会、出差……他突然发现除瞭生病,好像也没什麽事可做。
外面夜景璀璨,身后一室黑暗。世界一直正常运转,他的生活停滞不前。
手机在床头震动,是大学好友陈叙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