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雪年想到什么,突地脸色一变,“你在来之前,不会是先绕去打了把麻将吧?”
“我……我去给你洗点水果吧,你看你这嘴唇干的。”冯母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急匆匆去了套间里的洗手间。
过了一会儿又跑了出来,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呵呵,水果还没拿。”
这次她拿了果篮进去了。
对上沉晨的视线,冯雪年沉默了一下,看着有些难过。
对他来说,爷爷虽然很严厉,但也是整个家里最关心他的人了,现在却还昏迷未醒,而他的父母又是这样。
冯雪年突然觉得有些茫然,有些慌乱,有很多刚才在抢救室外的情绪,现在爆发了出来。
沉晨叹了口气,现在的冯家是凑不出一个完整的靠谱的人了。
她想了想,宽慰他:“其实你妈已经很不错了,至少还能联系得到,还会过来看看,给你洗洗水果。还有更过分的人,是那种一有什么事就联系不到的。”
冯雪年:“是,这种人是我爸。”
更难过了。
沉晨也是沉默。
就在这时,顾之羲走了进来,打断了二人的沉默:“可以走了。”
沉晨起身:“好,我就来。”她把外套穿上。
冯雪年急得坐了起来:“怎么这么快就走了?那童话故事才讲了个开头呢。”
沉晨指了指窗外漆黑的夜色:“少爷,现在已经可以算是三更半夜了。”
冯雪年这才意识到已经这么晚了,神色担忧道:“那你还能回得了宿舍吗?”
他环顾了一圈这间vip病房的套间,刚要开口,沉晨:“我去哪儿,你就不用管了,至于故事,下次有机会再给你讲完吧。”
走出病房,顾之羲冲她挑眉:“讲故事?”
沉晨:“乌木公主的故事。”
“?”顾之羲心有困惑,但一时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只是看他有点脆弱,怕他挺不过来,才讲的。”沉晨小声嘀咕:“刚才真是把他当孙子了。”
顾之羲:“……”但他可以肯定,冯雪年没把她当长辈。
这个时间,学校宿舍确实已经关门了。
不过上次签完租房合同之后,租给沉晨房子的老太太已经把钥匙给她了,她随时可以直接去那里住。
只是屋子里还要稍微收拾一下。
沉晨回想了一下那边房子里缺的东西,顺便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
打从听说冯汾出了事,沉晨的神经其实就是一直紧绷着的。
等冯汾脱离生命危险,她又下意识关照着因为生病与一团乱麻的家事而不太对劲的冯雪年,那根神经也就一直没有松懈下来。
直到现在,身边只剩下顾之羲和谈笑了,她才彻底放松了下来。
医院刚拖过地,特有的消毒药水味充斥在鼻尖,闻久了让人有些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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