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的心里,皇祖父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而他的心里,父皇却成了那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如今听到汝王叔说他行事像父皇,他自然激动。
如今面对母后,也更有了底气。
“母后,此一时彼一时。何况,慧太妃当初也未做什么不恰当的事情,只是父皇偏宠,底下的狗腿子拜高踩低而已。说起来,清河妹妹当初还救了琴心一命。”
“你还敢提那个贱人!”太后闻言盛怒:“要不是那个贱人,芙儿怎么会……我都怀疑这个贱人是不是被清河收买了!”
皇上眼底一黯,“母后不喜欢,儿臣便不提了。母后好生歇息,儿臣忙完给长宁郡主赏赐一事,再过来看您。”
“你……”太后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皇上站起身来,不再看太后一眼,转身出了门。
外头寒风吹在脸上,皇上却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真实感。
一直以来,父皇是他心中的一座山,不可逾越,母后是压在他背上的一座山,不可违抗。
今日才发觉,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可的。
此后,皇上举一反三,雷厉风行。
五天后,黎丞相的冤屈被洗清,黎家被无罪释放。
站在尘封已久的丞相府大门前,黎家众人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做梦都没想到,咱们竟还能出来。”
大门从里面打开,黎半夏与周景之站在门口,老管家准备好了火盆摆在地上。
“跨过火盆去除霉运,浴火重生平安顺遂!”
里头的下人正忙着收拾屋子,听到动静一脸激动地看了过来。
都是熟悉的面孔,仿佛他们只是出了一趟门,转身便回了家。
“好。”
黎丞相率先跨了火盆进了屋,管家笑着迎了上来。
其他人也纷纷跟上,只是目光触及黎半夏时,却都是一愣。
怎么半夏这个黎九姑娘,竟成了长宁郡主呢?
黎大老爷率先给黎半夏行礼,“给长宁郡主……”
行到一半边被黎半夏制止了。
“大伯父,你这般见外做什么?”黎半夏挑了挑眉:“难不成大伯父是想向我讨这些年的抚养费?”
“不不不……”黎大老爷赶忙摆手,摸了摸鼻子,颇有些不好意思,“诶,哪能呢。”
众人没忍住笑出了声,原本尴尬的气氛瞬间一扫而空。
黎半夏走到黎四夫人身边,轻声道:“四婶婶,十二弟半个月后会回京。”
黎四夫人有少许拘谨,道:“多谢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