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查出飞凰军在查什么,她也不会如此鲁莽行事,陛下早已不是当初的陛下,陛下手中的飞凰军更是无坚不摧。
“左璇勾结落桑余孽,意图乱玄都江山社稷,证据确凿。”楚言攸缓缓说出。
贾箐姳难掩震惊,“陛下,左相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定是有人陷害……”
“罪人左璇已认罪。”楚言攸打断了她的话。
平静无波的声音在惶恐不安的气氛中格外明显,显得急于争辩的贾箐姳像个跳梁小丑,上蹿下跳可笑极了。
“所幸并未酿成大祸,朕念左璇多年功绩,将其贬为庶人,流放闽州。”
闽州常年瘴气弥漫,蛇虫藏于来往山路中,毒瘴之下,不知埋了多少枯骨,若说往北流放也还好些,有楼家暗中相护,可去闽州,便是全看命了。
陛下是想逼死左璇,可偏偏她们只能咽下这口气,还得陪笑着夸上句“陛下仁慈”。
毕竟勾结外敌,本是死罪。
文武百官跪下,“陛下圣明——”
……
“陛下陛下陛下,你是怎么让左璇认罪的?”下朝后,秦箬没去练武场,反倒一路追着楚言攸回了乾清宫。
清晨朝阳初升,霞光晕染着院里头铺起的几块金砖上,时而花草滚落晶莹的露珠,在金砖上熠熠生光。
苏璟昨夜好梦,这个时辰还未醒,楚言攸不想打扰他,和秦箬坐到了院中。
“朕之前找过左璇,知道了一些陈年旧事,左璇不认这个罪,有更多麻烦事等着她。”那个时候,可就不是死那么简单了。
聪明人都知道怎么选。
“况且楼亦熙无召入京的消息,左璇知道了。”楚言攸不免讥笑,“这种时候,倒是顾念起家中的小辈了。”
秦箬没问是什么陈年旧事,只是拍着桌大喊:“真是大快人心,只是我们手里有这么多左璇的把柄,干嘛不把左家一掌拍死?”
“左家势力错综复杂,我们暂且还吃不下这块肥肉,若做得太过了,难保左家其他人不会狗急跳墙,做出些鱼死网破的事。”楚言攸解释道。
她都等了十年了,不着急,一步一步慢慢来。
秦箬嫌弃地“咦”了声,“我不喜欢吃肥肉,陛下不要给我吃。”
楚言攸一言难尽地看着她,终究想不出回她什么话。
“姐姐,你回来了。”
不远处,眉清目秀的郎君提着个花篮,快步朝她们走去,随后站稳在楚言攸面前,将手里的花篮往前递了递,“姐姐,你看。”
楚言攸微微诧异,拉着他坐到自己身侧,“什么时候醒的?”
“姐姐去上朝的时候,我就醒了。”苏璟脸上挂着乖巧的笑,把花篮放在了桌上。
楚言攸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花篮中各色鲜花皆有,沾着晨露,瞧着水嫩,“怎么摘了这么多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