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噔……
手指在游走,溅起黑白琴键上泛起星芒,一只只透绿色的小精灵从飘荡的音符中惊醒,挥动薄如蝉翼的透明翅膀,在夏日的午后嬉闹玩耍。
阳光透过玻璃墙斜照入优美瑟声回荡的空间,朦胧了时间的概念。
时间如阳光下刚飘荡起又落下的一粒尘埃般短暂,又如亘古长河流过的岁长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谢燃将整首曲子弹奏了一遍,侧目看向青年,“喜欢吗?”
洛果碎回来神,走过去握住男人的手张开。
小手贴在大手上,这个男人的手指竟然比他的手大了整整一圈,指节长了一节半!
“我弹不好,是因为手短吗?”
男人突然不讲武德地举起手,他没有多想揪住男人的衣襟,踮起脚尖,手掌跟着贴了过去。他很自然地靠向男人怀里,莫名的胜负欲让他非要去摁住对方的手。
“看到精灵了吗?”
洛果碎拉扒过男人的手,好不容易用双手才将对方的手摁在怀里,惊奇道:“你也看到了?”
谢燃的指尖在琴键上划过,连串的漫妙音符跃起。
他在虚空中“抓”住了一个音符,故意逗青年玩,“精灵算素食吧,不知道什么味道。”
洛果碎瞪圆了眼睛,紧张道,“放开那只精灵,有话好说。”
水母吃。精灵的吗?不不,水母不吃精灵的吗?
他一时糊涂了,这个反派怎么连精灵都欺负!
他憋红了脸,妥协道,“你、你别欺负小精灵,还是欺负我吧。”
时而优雅,时而不着调的琴声在琴房里突兀又异常和谐地飘散。
咚咚!
洛果碎一连弹错了两个音,优美的音乐像莱菌河畔的水草被野猪群啃了。他窘迫地抽回被握住的手,小声道:“这里我会。”
“弹错的会?”
谢燃站在青年身后,双臂环住青年,身体并没有挨在对方背上,那稍微活动就能贴近的距离更容易让某人心烦意乱。
“别靠太近。”洛果碎的耳根烧红,不爽地用手肘往后拱了拱男人的腰,要把对方推开。
他说着话,漏弹了几个音符。
苍白修长的指节跃过他的指尖按下正确的琴键,断开的曲子又续了下来。
洛果碎恼羞成怒地用爪子摁住对方的手,琴音戛然而止。
“不弹了,这辈子都学不会。”
谢燃附和,“嗯,放弃吧。”
洛果碎咬紧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教不会我,我就……就……”
“不离婚?”谢燃接得自然。
“对,教不会我,你哪也别想去。”洛果碎没察觉任何异样,应允了下来。